赖国芳
度假一周后,我们从墨尔本开到阿德雷德,在袋鼠的土地上,途经雄伟的山峦,惊涛拍岸的沙石滩。她说:离开新加坡,有一周没练过舞了。她用手机上网,找到一个舞蹈学校,离住处不远。当晚,恰好有个中级现代舞示范课程,自己便跑去接洽妥当。
我们在附近的唐人街吃晚饭,然后走到那地方。店面不大,二楼是日本餐厅,三楼是舞校。她妈妈说:待会你爸回来接你。
晚上九点,我在楼下等她。阿德雷德是个小地方,店已准备打烊。对面是东南亚餐厅,右转角处,唐人街边缘,几堆人疏疏落落的围着喝酒。偶尔几辆车驶过,惊破秋夜的冷寂。
她下来迟了,我罚她拍一张照片(要不,想拍成年孩子的照片比登天还难)。然后,与她在清冷的街灯下踱步回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路缓缓地落在后头,我却有些恍惚了。这是女儿?数十载前的女友?前世的情人?
2016年5月31日 南洋商报 南洋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