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丹
“快去洗洗吧!待会儿吃过早餐我就得走了。刚才他传短讯來说改了航班,飞机在中午前就能抵达。”可欣一边催促着俊翔一边在找寻自己刚才被扯下的內裤。俊翔无力的躺在单人床上,肚子开始发出叽哩咕噜声,眼里尽是可欣刚才的妩媚表情,一连串的喘息呻吟仍然盘旋在耳边。窗外传來老人们的咳嗽吐痰声,不识趣的打破了早晨的宁静,柔和的晨光洒落在老屋发霉的墙角,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酸腥味。
可欣是一名钢琴老师,多年前和丈夫俊翔从槟岛搬到狮城,希望能赚多点儿钱,最好能搬离马來西亚,成为新加坡公民。当初小两口的愿望就是要在狮城买房,落地生根。不到半年,可欣生动的教课方式为她吸引了很多学生,时间表总是排得满满,新学生名单更是月月上升,银行的存款数字自然就只增无减。可是,俊翔却没那么幸运!打从在槟岛换了几份工作一直到狮城,他的事业总是处在浮浮沉沉的状态下。來了将近一年,他还是无法适应吃 mee pok、喝豆水、讲 Singlish 的日子。
俊翔的事业无成导致金钱上的不宽裕,休息在家只管打电动和做爱;连买盒避孕套也左挑右选,吃粒西瓜都要大要甜要多汁,就是不愿多付点儿钱。这种小家子气常常是他们吵架的导火线,但在床上他却能将可欣制得服服贴贴。每次的翻云覆雨、波涛汹涌之后,俩人本是紧张的关系又得以缓和,继续过他们看似平静的生活。
由于他们租的单位是中峇鲁的一房式老屋,左邻右舍都是独居老人,再加上他们这间是因为屋主缺钱,大胆违反了政府的组屋出租法令,偷偷将自己的老房子租給他们,一旦被告发,双方都得承担应有的惩罚。住在这种环境下本就该自律低调,免得惹人注意;可是一到寂静的夜晚,他们无以克制的兽性总会上演一幕幕的“惊天动地”,招來邻居老李的谩骂也就成为家常便饭。“你们不睡也别吵死人!整晚依依呀呀,到底有完没完?”怒气冲冲下还用他的拐杖直敲打墙面,将好多户老人也吵醒了,亮灯探看个究竟。
老李的侮辱臭骂每每都将可欣在最关键的时刻搞得不上不下,刺激变害怕、高潮成退潮,再也诱发不出体內兴奋的荷尔蒙。如此情况发生不多久,可欣就对俊翔的房事要求产生了抗拒。她怕被别人发现他们不合法的租契、她怕被别人写成新闻,她更怕断送了自己教琴的大好钱途。再说,可欣已瞒着俊翔在申请永久居留证,一旦成功她就会搬出这鬼地方。
无论是经济上的差距、生活品味的落差,还是个人对未來的追求,都充分显现他们的关系已一步步走向分歧。俊翔连最后他认为能牵制可欣的皇牌都没了,对这段婚姻他是隐约嗅到暴风雨即将要掀城钻地赐予他粉身碎骨。这天,俊翔又想要以他的雄风让可欣乖乖就范,别老是一开口就尽是命令、埋怨。这个女人只有在床上最惹人疼爱,俊翔一直都认为只有自己才能让她欲仙欲死。当俊翔企图要拉开可欣的套装裙拉链,可欣立马转身,语气充满了恨意:“你别过來!我们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了。你給我仔细的听清楚!我的永久居留证已经批了,明天我就会搬出去。我们來了狮城都快一年半了,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说好要在这儿买房定居的,你到目前为止还是领着一个月两千的工资。当初租下这鬼地方也就为了省下两三百块钱又不必和别人同住,可是连做爱都不能出个声、吃饭得陪着你餐餐在路边小摊、买避孕套你也选最便宜的,搞到我下体敏感得花上整百块钱看医生。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每个月的房租、水电费、杂费,全算在我头上,你像个男人吗?离婚协议书我已找了对面街的陈辉律师所办理,你明天上去签了吧!我已经签了。”可欣骂完后只顾拎起床上的手提袋就走了,留下躺在床边全裸的俊翔。窗外阳光洒落一地却没有半点儿照在他的身上。
离婚不到半年可欣就嫁給了一位比她年长二十岁的新加坡牙医,住进私人别墅、驾驶豪华房车、开了属于自己的音乐学院、在教育方面更是赢下不少奖项,成为颇有名气的专业导师。为了脱离马來西亚人的身份,她和牙医结婚后就顺利申请入籍新加坡公民。这样的成功人生才是可欣追求的,她花了多少心血努力才能拥有这一切,朋友圈內是谁都羡慕她的年轻貌美、事业有成、婚姻美满。
不过,可欣婚后有个难言之隐。无论试过多少遍,她总是提不起劲儿和牙医老公享受鱼水之欢。每到攻城盛事她肯定要借故推搪,幸亏牙医老公在这方面也是力不从心才没留意到可欣的性冷感。其实,可欣绝不是性冷感,她常常憋得脸蛋通红、心跳加速,但一被牙医老公笨手笨脚的抚摸,整身就起了鸡皮疙瘩,什么劲儿也起不來。她最怀念的还是和俊翔以前那种偷偷摸摸、深怕被人发现、得蒙住咀巴不能哼声而屡次失败后才能达至的高潮。那种刺激只要她一想起总是慾火翻腾全身、两腿间酥酥麻麻。迟疑了好些日子,可欣终于决定回到中峇鲁老屋区,找寻本來就属于自己的高潮以安抚狂妄失调的荷尔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