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伟
我是陈汉伟,有人喜欢叫我 wee,有著多重身份和角色,文案写手、半个音乐节策展人、声乐老师,是个不折不扣的斜杠青年。
但我一直嚮往当个专注的音乐人,在生活中,窃取一点时间去写歌 ……
在音乐这条路上持续摸索,斩获超过120个大小歌唱比赛的冠军,还发了第一张专辑《旅人》。直到2018年,和伙伴一同创办了“天空音乐节”。
我才意识到,我渴望专属自己的舞台,也想为本地音乐同行者,创造这样一个可以尽情挥洒、展现自己的表演舞台。
从什麽时候开始爱上音乐?
我的母亲是歌仔戏演员,是剧团裡的中流砥柱和当家花旦。而父亲是歌仔戏文边乐手,会玩二胡、板胡、月琴、中阮、唢呐,也是乐队裡的吉他和键盘手。
他们在歌仔戏里,沉浸了超过40年。
我常年跟著父母到全马做歌仔戏巡迴演出,心中默默崇拜著自己的爸妈,觉得他们在进行的事情特别酷。
母亲说:“你3岁的时候,别人在表演,你就跑出去舞台,在歌手的旁边唱唱跳跳,很可爱……”
我当然没办法回忆起,当时是什麽状况?
翻看旧照,原来我的表演慾,比自我意识更早开始了发展。
从比赛中累积的歌唱自信
十三岁那一年,我参加了村裡举办的全国大型歌唱比赛。
当时父亲不以为然,他认为我应该先参加小型的歌唱竞赛,累积经验后,再参加大型比赛,还打赌我不会晋级。
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慾和赢取丰厚奖金,我在5年间上瘾般地到处参加各种歌唱比赛。
十八岁的时候,我参加了2007年电视选秀节目“绝对Superstar”。这成了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转捩点。我遇见音乐路上的知己李多吉,凭著一股热忱和好奇心,我们展开往后十二年的音乐旅程。
探索音乐的旅程
以流行歌曲为起点,我们开始涉略各种音乐风格类型,从节奏布鲁斯、爵士、民谣、世界音乐、到独立摇滚,常常飞往新加坡、印尼、台湾、中国等等去观摩和聆听各大音乐节或音乐会。
多吉对音乐有种自发性的探索,深深影响了我。那段时期,听音乐听得比较杂,喜欢追溯各种风格类型的脉络和源头。
生长于多元文化土地的我,很享受当文化河流的交汇点。
城市生活的節奏太快,有時候我们會很轻易把某种艺术表演形式,归类为某种文化源流,而不去多加端詳或考究。但如果探寻到最后,它们和本土文化的交融和碰撞,会是本地原创音乐人的养分吧?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网络翻唱歌曲的缘分
2013年,我开始在网路翻唱流行歌曲。将自己喜欢的音乐元素,以重新编曲的方式,自以为是地把流行音乐“个性化”,在网路上也开始引起一些关注。
虚荣心像深渊一般,催促我每星期不间断地输出。
时机碰上了马来西亚505大选,趁著群情汹涌之势,做了几个“音乐政治化”的翻唱视频;比如《我的歌声裡之一定要投票版》,《千里之外之换政府》等,瞬间以炙手可热的话题性,招揽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缘份,脸书粉丝页也一下子累积超过4万人。
但伴随著大选热潮消退,我像个选后的政党旗帜,被遗留在路边,很快就退热了。
找回音乐的初心
掌声和认同一直是我在音乐上的追求。然而,一切在二十五岁那年发生了质的改变。
无论是选秀节目,还是网路翻唱,这种自我的不断膨胀和收缩,让我陷入低潮,我开始思考音乐与自身的关係,也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用了几年时间好好沉淀、生活、出走,培养新的兴趣。26岁那年,我开始学吉他、写歌。
带著生涩的吉他技巧,我们展开了国内外60多场的“旅人城市巡演”,遇见了许多勇于实践的人,当中包括许多唱作人、料理人、手作人;他们都在不同领域裡,默默耕耘自己的作品。
我被这些勇敢的人深深鼓舞,幻想著在马来西亚有一种场域,能把他们聚集在一起,互相传递自己的创意和动机。
天空音乐节缘起
2018年,多吉举办了第一届“天空音乐节”。
在金马伦高原的同一片天空下,我们露营、我们吹风、我们欣赏音乐、我们沉潜本心。
大家都在问:什么时候有第二届天空音乐节?
“音乐”是主体,结合座谈会、装置艺术、 手作市集、创意料理等,以日常生活中的“食、衣、住、行”为概念;天空音乐节要汇聚在各领域发光发热的人,一起探索生活美学。
文化的扎根与发展,有多种表现形式。我们希望能,够为当代人提供多一种选项,在聆听当代原创音乐之馀,也体验多元化的生活型态。
今年天空团队,从原先的7人,扩增到20余人,人强马壮。于是,我有了更多时间和空间,专心做音乐。
经常有人对我说,做音乐很辛苦,总替我加油打气。讓我在怀抱感激之馀,自己也有了觉悟,父母對歌仔戲幾十年的堅持,成了我最好的楷模。音乐若是我人生中的宿命,也甘之如饴。
- 天空音乐节官方网站:https://www.tiankongmusicfestival.com/
- 旅人专辑 Spotify 链接:https://open.spotify.com/album/2TnyW2lPGfQTeIikvpQ3t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