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咖啡馆非业配崩坏史

摘星会长成一间咖啡馆,其实充满了偶然。
在这之前,我们是一家经营了四五年的精品发烧耳机店,和「咖啡馆」八竿子打不著关係。

决定为摘星开一家咖啡馆的那个夜裡,没有雷雨交加,也没有流星划过,只有两颗因熬夜加班而累到发神经的大脑。
他们不想再这样过一辈子了。
因此他们选择了一种更神经的方式,把自己累得更惨
——在耳机店裡开一家咖啡馆。

那时,他们以为这样做很文青,很斜杠,很有性格,也一定会在短时间内一炮而红,摘星发大财。
天真得,和许多做了三个月就关门大吉的文青店一样。

2019年过去了将近一半,成立两年后的摘星咖啡馆并没有如想像中那样红到发紫,人龙长如各种动物堂。不过,相比于试营运期间和耳机馆共用的狭小空间,如今的它,拥有了一层独立的店面,并慢慢长成我们期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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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花了一年左右的时候,收集了人类百馀年来音响史上的许多古董,并把这些故事,以实物、历史图像和文字叙述的方式呈现,挂在了墙上。
百年前在厨房组装的原始耳机,让人类首次边走边听歌的祖先级Walkman与Discman,爱迪生留声机复刻版与印著他头像的圆筒唱片,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78转虫胶唱片……
所幸,这些都算不上什麽上古时代的奇珍异宝,只不过是陪著我们一起长大的各种声音。把它们集齐,难免要些银两……说到省钱,陆陆续续在Ebay拍卖上的守株待兔,那是免不了的。但为了装文青,装得自己很爱实体、很爱历史,难免要付出一些代价。

穷出新境界的我们,妄想自己进货,摆满一橱柜的文青小物,那是不可能的。
歪脑筋一转,便把心思打在了那些独立出版的小众刊物、书籍、CD身上。
秉持著「you help me, I help you」的精神,我们把大将、巨木、耳福、Live Fact等品牌骗了进来。
「你们来寄卖就好,margin随便算就好啦!」
这句话真有奇效,大家都争著把这些呕心沥血做出来的出版物往摘星的橱柜上摆,一直摆到天花板的高度,乐得貌似文青实为奸商的老闆们笑呵呵,并且不忘给它取了个sweet得没人觉得自己是水鱼的名字
——共享空间。

把共享空间填满,同时也意味著许多文艺界KOL的大作也开始出现在摘星。
因此,我们开始厚著一张老脸,邀他们到摘星给talk,美其名曰
——文化沙龙、分享会、对谈会、文创季……诸如此类,够装即可。
活动时间?当然是设在週六下午3-6PM左右,让你在活动前先吃顿午餐;结束后,再留下来和新认识的同温层们继续吹水,吹到顺便把晚餐吃埋;如果意犹未尽,週五週末的深夜食堂还提供宵夜。
完美 。

最后,是必不可少的打卡空间。
落地窗和阳光,是必须强打的主题。
为此,连万年青都会种死的老闆们,草菅草命地买了几十盆植物——包括一棵三米高的圣诞树和两米高的柚木,并费尽洪荒之力地抬上二楼,摆在了落地窗边。而号称很难种死但也给我们种死了好几盆的万年青,则自天花板上悬吊而下,在阳光下拼死摇曳。
落地窗的另一侧,则挂上两张由白色麻绳编成的鞦韆吊椅,让那些连FRIM都没爬过的文青们,在冷气机在关照下做日光浴,舒舒服服地打卡拍照,亲近大自然。

大概就这样,这间装文青店就这样糊里糊涂又心机重重地装成了。
一年多的光阴,为什麽杀不死它,我们也不知道。
就如同这篇预设写得很文青的文案为何突然崩坏……
一样,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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