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国芳
我沿着海的道路溜达,走入百乐门酒店的沙滩。迎风吹来咸咸的渔网的味道。咦,这可是闹市的边缘呢。几只狗儿躺在树荫下,躲着上午十点的骄阳,都懒得理我。
我再往前走去,拐入新关仔角的入口 — 叫它入口似乎不甚妥当,因为交通方向改变,现在这里是出口。但是,在我的记忆中,这里永远是入口 — 快乐的入口,不管是坐在爸爸车里来尝鲜,或是拎了彩色塑胶桶和同伴碎步跑来掘活贝壳。
在海滩边,我遇见一牌告示:危险!请勿进入!爬满藤蔓的铁丝网后,是一排似曾相识的石堤。
小时,兴高采烈的在沙滩上来回奔跑,这列石堤是不可跨越的障碍。今天,我在堤的另一岸,身后有沙滩豪宅,被岁月爬满的篱蔓往看不尽的远处延伸开去,车与人乾坤颠倒似的扑面而来。隔篱后,沙滩被挖成长长的沟渠,仿佛一根被割开的血管。
原载于季风带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