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梦

刘语芳

“呵” 的一声,把垂目沉思的我吓了一跳。睁眼一看,大吃一惊,眼前一片漆黑,阴森森的,我置身于一栋陈舊冰冷的大楼里。一股寒意像电流窜过全身,我不竟抖嗦。噫,我在哪里?忽然发现楼里的一个角落,发出微光。顺光而看,看到一位瘦小女子,正在一卧房里安慰一位即將永逝的老者。那老者枯干萎缩的身子,像一幅风干了的骷髅,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冷不防的,身后有一人,阴腔阳调的和我说这里是阴间。听他如此说,我毛发倒竖。他接着还说阴间有好多层,我们所在的那一层,是可有返回人间机会的,往下的就是永驻的了。要逃回人间,得抓紧时间。听罢,无比震惊,不知怎的竟随着一声巨响,下到阴间来。
抓紧时间,我速跑到那女子旁,叫她与我一起逃。她望了一眼那逝者,向我点头。我们环顾四周, 楼里竟没有门,如何出去?正当我们踌躇着,突然有一部小卡车在我们面前驶过,卡车司机叫我们上车。我们笨拙的爬上卡车,与一些早到的人,平躺于卡车上。 在卡车上很冷,冷得全身发麻。卡车平驶了一小段路后,竟然嚓的一声,飞上了天空。我们惊讶的不能言语。卡车一直往上飞,直至看到蔚蓝天空时,卡车忽然刹制。卡车上的人全部蹦跌出卡车外,从高处坠落,落进大海里。而在波涛汹涌的海里,我们竟还能正常呼吸,多不可思议呀!
由海里浮上海面游了一阵后,我们挣扎着上岸。群里的领队说我们得上马车赶路过关,方能回返人间。坐马车,难道我们误打误撞的穿越古时代?不能想太多,得抓紧时间。匆匆忙忙的,我们挤上一部在武俠片里看过的马车。我心中窃喜,难道有机会圆一次做俠女的梦? 穿越后的我是否武功高强?
马车颠簸的走了一段山路后,不如所料,马车齿轮不胜负荷,翻转破裂。我们不得不弃车步行,翻山越岭,举步维艰的走着。走着,走着,突然有个老道士,在与我们擦肩而过时,像是察觉了我们。他停驻,我们屏气,凝目相望。我们担忧他会对我们下手,来个道法除妖,阻碍我们前进返回人间。那时很紧张,时间凝滞,万物活动戛然而止。等了一阵,忽听那道士长叹一声,后飘然而去。我们松了口气。回神后,我们继续趕路,抓紧时间,要乘天亮之前过关。因心急,脚步不稳, 一个踉跄, 我一头栽倒在地上。
“碰”的一声,我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头痛欲裂。睁眼,环顾四周,没有荒山野岭,却看到我收拾整齐的房间。我该是从床上跌下来吧!啊,等等,我们过关了吗?回到了人间了?心里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坐在床边,心有余悸的再环顾我的四周。慢慢的恢复意识后,才确定是发了个怪梦。一个让我心惊胆颤的梦。而我竟能把那梦记得如此清晰,每一个细节,栩栩如生。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超自然的能力?
梦真是很奇怪的,甚至有点玄。梦,不能预测,不能控制。很多人说他们不发梦的,可一觉到天亮。但大部分的科学家都认为所有的人都会作梦的,只是大部分的人在剛睡醒时,梦的记忆却稍纵即逝。弗洛伊德(奥地利精神分析科学创始人) 在梦的解析书里解说梦与人的潜意识关系。在隐秘的梦境所看见、感觉到的一切,不是没有意义的。梦也许是一个潜在的心理活动,是自己向自己学习的过程,是另一个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人生。
我喜欢发梦,也常会发稀奇古怪的梦,而且能记得好多发过的梦。虽我不会解梦,但觉得人生如梦,白云苍狗。有梦是可喜的,尤其是能发些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的梦。生活里未能如愿的事,在梦里一一实现,多美妙。就算发的是悪梦,我也觉得是好的,醒来后的那种释然,无比珍贵。就如剛发的梦,醒来,回到人间,阳光明媚,万象更新,多美好。如弗洛伊德说的潜意识的人生,我在梦里梦外,在实际与潜意识的境界里,过着两个丰盛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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