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动

丁智逸

我每天都做运,不,应该说我每天都要做运,才行。

,对于我来说,是一项任务。或许你难以想像以前的我,是如此的害怕上体育课,那手脚不协调的举左移右摆的身躯总会成为娱乐大众的材料。所以运对于我来说,就只是一项为做而做任务,这是一直以来根深柢固的印象。

所以,我不爱运

除非,有人会令我改变。

令我改变的,是一位心人,他给我让座。

是他,他改变了我,令我下定决心要做起运来。

开始的时候是十分钟、十五分钟,跟着就是跑一公里、三公里,接下来便是行山、游泳、瑜珈,还有各种器械训练。

每一次的锻鍊,多巴胺就像一杯浓浓的咖啡一样,将脑海的空白注入一股清流,再凝聚成一颗强力补充剂,麻醉了一条条不安的神经。在筋骨拉扯与疼痛的爆發间,鬱闷和压抑通通转化成能量,在热力和力之中摩擦出一股令人精神为之一振的快感,那令人捉摸得到的达成感,既像咖啡因般令内心跃又像甜食使人身心满足。然而,当那奖赏系统一启无止境的狂乱却令人疯爱成瘾。那由能而产生的快慰,结果令人越陷越深,最终成了一个强迫而来的习惯。

我不爱运,但我无时无刻也要做运

「预定酒店的时候,记住要有健身室。」

我千叮万嘱家人,直至他们给我看过酒店的相片没有问题之后,才可以按确定,买机票去旅行。

可是,一想到闷在飞机之中十多小时,腹部的那一块肉却又突然塌下来。

我再次提醒自己,无时无刻也要做运

我鄙视着那浅淡的马甲线,再一次提醒自己,旅行之前要加强腹部锻鍊。

「今晚不如一家人出去吃饭?」

家人见我打开蛋白质粉的罐子,却又不识趣地问。

「甚麽?」我冲口而出地咆哮出一声怒吼。

「今晚不如一家人出去吃饭?」

我假装听不见,二话不说便跳到跑步机上继续练习。

「七时?八时?」

他们越是追问,我便越将跑步机的速度加快。

「吃泰国菜?拉麵?还是?」

我继续加快速度,直至出得一身大汗。

「就七时半吧!这样决定,十五分钟后起行。」

我望望手腕上的跳字錶,倒数着最后的几分钟时间,直至最后一分钟,才将跑步机停下来。

没办法,唯有晚上回来继续操练。

Photo by Victor Freitas on Pexels

Related posts

原谅

第十次告别

富二代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