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来得及——读《人生永远没有太晚的开始》

龙丽萍

1960年摩西奶奶在众多粉丝和画商的信里发现了一封谦虚地向她请教人生问题的信,寄信人是一位日本青年春水上行。他从小喜欢文学,很想从事写作,迫于生活压力和亲人期许,他找到了一份不太喜欢的医院工作,面临理想和现实的两难困境。这让摩西奶奶产生兴趣,回复了青年一张明信片:做你喜欢做的事,上帝会高兴地帮你打开成功之门,哪怕你现在已经80岁了。这张明信片因缘际会地成就了后来日本一位大名鼎鼎的作家渡边淳一。当时的摩西奶奶已经100岁了,还不遗余力地给予青年人生箴言。

76岁时的摩西奶奶,因为关节炎很难拿稳纺羊毛刺绣针,听从妹妹建议用绘画替代,开启了她往后的绘画事业。一直坚持到101岁,完成了1600幅画作。她的绘画作品大部分是个人生活的记录,以明快的画风和明亮的色彩展示了昔日生动愉悦的美国乡村生活风情。四季更迭、农场景色、田园色彩、乡村生活是以全景风景画呈现的,充满了质朴清新的大自然气息。年轻时的摩西奶奶从事女佣15年,婚后打理家务,制作黄油、出售薯片,也自制果酱和水果罐头帮补家用,还有刺绣。她说绘画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保持生活充实。

摩西奶奶绘画事业的成功,是因为她有着从看似没有价值的生活中提取出绘画素材的能力,用心去感受寻常日子中所有的新奇有趣的人事物,充分利用生活所提供的一切,珍而重之地细细描绘。正如她在《致我的孩子们:一百岁感言》里写的:我的孩子们,投身于自己真正喜爱的事情时的专注与成就感,足以润色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琐碎日常生活带来的厌倦与枯燥。你要去相信,你最愿意做的那件事,才是你真正的天赋所在。重要的是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寻找到你心甘情愿为之付出时间与精力,愿意终生喜爱并坚持的事业。人的一生,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是幸运的。有自己兴趣的人,才会生活得有趣,才可能成为一个有意思的人。

每当生活不如意时,我都会翻开这本小书,来回阅读摩西奶奶以百岁人生阅历回复青年的明信片,反复琢磨她的百岁感言,仔细端详书里的画,想象自己生活在如此赏欣悦目、宁静安祥的氛围里:当个东奔西跑玩闹的孩子、或是勤劳耕作的农民和村妇、乡村市集里驮物的牛马和人儿、为人们投递礼物的圣诞老人,甚至是一幢幢美丽的农舍、潺潺的小河、茂密的树林、连绵起伏的牧草地、积雪的山头……

摩西奶奶对生活的乐观和热爱,透过画笔留下的美好,仿佛为我打开了一扇窗。观看画里的世界,反思自己,为多数时候无能为力的自己积累一些温暖和爱的力量。希望这些画能够装饰这个,有些时候,不太快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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