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他乡:第一个生日

许统集

9月26日,祝我自己生日快乐,我已经离开了马来西亚,远在异国他乡的台湾留学了。离家已经一个月头了,不能完全说没想念家乡。这是一场没有蜡烛的盛宴,百无聊赖体验空洞感;这是一场没有掌声的聚会,虚度光阴体验失落感;这是一场没有蛋糕的派对,只身一人体验孤独感;这是一场没有狂欢的日子,悄无声息体验窒息感。

幸福恰到好处,不是一定要盛大宴会;快乐适可而止,不是必须要掌声响亮;热闹不冷不热,不是肯定要派对包场;日常粗茶淡饭,不是必须要狂欢喜庆。追求虚无缥缈的梦幻中纠结,纠结疯魔的执念太空白,空白的“布偶机器人”是否了解自己的追求?

短暂的生命中,别有深意的一个祝福,就是最直白的话语。收到小惊喜的“礼物”:一句没有温度的IG短信;一个没有恶意的生日祝福;一段在似随意的生日帖文,它们不是冷暴力的寒流来袭,奔赴热包容的暖流涌上心头。

前一天9月25日11点,自我安慰发的倒计时:生日快乐倒计时1小时。正所谓:“空前绝后满天飞”,先是静寂无声的姓名,无需许可,任意湮灭最后的念想;家乡统承思念,同源根本的举世;随缘集结,汇聚燎原复苏的希望。

同日而语在生日前一天,我的偶像邓紫棋在她官方IG发了帖文:“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不见,你会否记得我的每句肺腑之言,你是否能相信我还是透过我的音乐陪在你身边,你是否真的能够坚固信心长存忍耐,‘千万不要以为这只是一个故事’,时针一直倒数着……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现在就认真想想我的每一句,如果实在不行我祈祷我在你心中播的种子到时候全都会发芽。”

大卫·伊格曼《生命的清单》里曾经也说过:“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第一次,当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第二次,当你下葬,人们穿着黑衣出席你的葬礼,他们宣告,你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你从人际关系网里消逝,你悄然离去。而第三次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于是,你就真正地死去。整个宇宙都将不再和你有关。”

可见如若有一天,消失不见了,第一个是肉体上的死亡,有人会否记得你的每句肺腑之言;第二个是社会性的死亡,有人是否真的能够坚固信心长存忍耐;第三个是精神性的死亡,有人是否能相信你还是透过你的性质陪在你身边。我的答案不一定,因为大家不能忽略生命中不可避免的现实:我们无法预测未来,也无法掌控他人的命运。

无论我们多么渴望被人记住、被人理解,现实是大部分人的记忆暧昧,感受都是主观易逝,冷漠不平易近陌生人都是正常普及的迹象。这种不确定性并非意味着应该感到失落,反而,它使我们更加珍惜当下与他人的每一次互动。

我们不能肯定,是否会有人真正记得我们说过的每一句话,或者是否有人能够从我们留下的作品、音乐、文字中,继续感受到我们的存在。这种不确定性并非失望的源头,而是生命经历中的一种常态。在这种常态下,我们需要不断思考自己留下的印记到底是什么——不管是通过作品、思想、性质,还是与人之间的情感联系。

这种不确定性提醒我们,生命本质上是脆弱和短暂走马观花来一遭。我们不能强求他人记住我们,但可以通过自己的行动、创作和精神,与这个世界建立深刻的连接。邓紫棋所提到的种子,象征着她在听众心中播下的影响力,而每个人也在某种程度上播种着影响力。至于这些种子是否会发芽,取决于时光和命运的安排,超出了我们能够控制的范围。

或许,这就是生活的美妙之处:在不确定中找到力量,在不能肯定中继续追寻意义。正如邓紫棋她祈祷无论是什么人,都希望种子能够发芽,我们也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希望我们所做的一切,能够在他人心中产生长远的影响。即使无法肯定未来的回响,回响声依然可以选择在当下栽播种子,种子在沉默中成长,在无声处悄然酝酿,酝酿它长成期许的“魔豆巨树”。向上攀爬像杰克一样无畏去追求更高的目标,通往一个我们从未见过的广阔世界。

后记:

最后告诉你,我的一个小秘密:我看过了邓紫棋在生日前一天的IG帖文,我试着回覆她这个问题,就私聊发给她。最后她也没有回我,我的心情当下不是失落,而是随缘悠然自得地接受,那天是最有意义的生日,也是我与偶像共鸣所感最多的一天……

Photo by Adi Goldstein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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