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

丘亦斐

——给那些一直在脑海里提醒着我南风就在不远,无悔如海浪般,狂笑的你们

我们的脑不是真空的容器。所以记忆库里储存的一些美好或不美好的事物,都像以前高中时教师尾端无人问津的壁报文章的謄稿,因为太阳斜射而开始变色。如那年特别温柔的海风,无际的沙滩和骄傲的太阳,全部都被囚禁在废弃的灯塔。如渐渐失去湛蓝的透明海水,在搁浅的眼眶里缓缓荡漾着。

于是,也没什么于是。结果,就只剩结果。

不适群居的大象被放逐在自己想象中的西伯利亚平原上,和那患了惧高症的鹰让折断的双翼伴着醉死在自己的眼泪中一样。性喜单色的猫头鹰终于找到被夜统领的黑森林,然后开了一间永不打烊的爵士酒吧。披着狼皮的羊带着唯一能理解他的海绵,游牧在各国的水族馆,企图说服她说他本是属于无声的深海世界的。装了钢质翅膀的蝴蝶放弃纠缠不清迷宫似的花丛,匆匆抛下一句:那雨林青涩的泥味才是我的最爱。

然而,最后只剩自己和过期的影子。终年不倦地在看同一部黑白影片。像盲了的爵士手,反复吹奏着同一首乐曲——

让飘扬的音符挂成串串风铃,等候久违的南风轻叩。

转载自居銮文艺协会文学季刊《銮风丛书23》,点击此处到书满季免费阅读銮风23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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