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女郎

赖国芳

午后和晚上，在邻里咖啡店，常见几堆中老年男人围坐，桌上各摆一桶冰镇啤酒。啤酒女郎穿梭其间，为他们开瓶倒酒，偶尔坐下来聊天。

啤酒女郎通常是四五十岁以上的本地女子，姿色不算出众，也不难看，属小家碧玉型。她们的部分收入来自商家的开瓶费，因此，没有几招交际手段，是吃不下这行饭的。女郎身穿蓝黑色制服，像翱翔的蝴蝶，在花丛中若即若离，点到即止。口若悬河或独斟闷酒的男人，便可浅尝在家中得不到的温柔。

几年前，大批外籍女郎忽然入侵。这群外来人才，大都比较年轻，打扮更妖艳，作风更泼辣。男士们乐不可支，酒喝得更凶。家中那位坐不住，越发的唠叨起来。外来人才供多于求，逐渐干起抢地盘的勾当。有些小贩中心，一排摊贩竟出现几组人各据山寨，打家截道。结果，连政府也坐不住了，祭出新政，她们才应声消失。

劫后余生，重战江湖的啤酒女郎，都比以前年长。看起来，比男人还老一截，像他们啰嗦不耐烦的妈。安哥们依旧勇敢地喝酒，却遮不住意兴阑珊，越喝越落寞了。

画：啤酒女郎 （朱明富）

咖啡店的酒水业务，如啤酒女郎的景观，不停随着时代改变。酒和女郎的关联却永远紧密：越多美丽的蝴蝶翱翔，酒便卖得更旺。

2016年11月26日 南洋商报《漫话人间》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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