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嫲的火柴

by kflai

杜进庭 

早上,载一武上学后,去了一家非常传统的老咖啡店喝咖啡、吃早餐。
无意中看见了架子上,摆着三大包的火柴,想起前不久看到的新闻。这是马来西亚最后一家火柴公司 — 辣椒牌。就这样和阿嫲聊聊起来了。
阿嫲经营这家咖啡店已经半个世纪了,一直以来都是用柴火煮水,哪怕后来火炭,煤气炉,电炉的出现,也没有改变阿嫲那很占空间,又需要很多工序,才能煮开一壶热水的柴火灶。

手臂粗的木材,那是由马来朋友不定时载送,整齐有序的叠在店外。煮水前需要先用木材起火。火柴就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嚓一声点燃火柴,随手扔进预先浇上火水的木材堆里,火焰瞬间在炉里欢舞。或许这可算是世维茶室每一天的开业仪式。
这炉灶用了多少年,这火柴就用了多少。虽然间中阿嫲尝试了用打火机,却也为此给飞舞的火焰烫了几次,就此就不再用了。我本想善意的介绍阿嫲说现在有长管的打火机,角度方向都可以调整。但看着阿嫲的白发,最后我还是忍了下来。
很庆幸,交谈的过程中我内心突然警觉我所谓的“善意”。
或许我该懂得尊重别人的生活方式。阿嫲,柴火灶,木材,火柴,咖啡壶,她们一起过了一辈子。我这个偶尔来几次的顾客,凭什么要打扰她们的生活状态与节奏呢?
内心的自嘲下,我庆幸这一次,自己能不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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