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i-Cuti Malaysia

2K

张美莉

乌鸦城 @ Klang巴生

需要去多少地方，走多远的路，才叫旅行？

我和两位朋友跟着豪这一位老巴生，走在巴生老街的巷弄间，听他说说巴生老街三、四十年前的故事。全部，都是他不能割舍的回忆片段。

遇到了他幼时邻居 Ah Boy。当年那个不穿衣、不穿鞋，穿着短裤赤脚游走在后街的男孩。「那个年代大家都不关门。我们可以随意进出邻居的店屋。后门进。前门出。」「我今年都四十三了。Ah Boy 变 Uncle 了。」，他笑着回忆。

后巷是婆婆妈妈们交换情报的地方，大家叽哩呱啦讲着客家话。「可是只要大家姐一出现，大家会自动将客家台转到广东台。因为，大家姐不会说客家话。」

大家姐在地方上有一定的「江湖地位」。曾经在大戏中反串担当小生。开麻将馆。还学会了做假牙，当无牌牙医拔了不少的牙。

有这么一件事。少年和朋友到戏院看戏，遇到街头痞子勒索讨保护费。少年回家后向妈妈提起这件事。几天后，一位大叔押著痞子出现在家里。痞子明显已被「修理」了一顿。用少年的话，「变成了猪头饼。」大叔让少年坐下，命令痞子敬茶道歉。

豪就是那个少年。而大家姐，就是豪的妈妈。

我们走在战前老建筑的五脚基。走在后巷看乌鸦壁画。豪小时候玩捉迷藏的大水沟加了盖，漆上七彩的颜色。少数几间店铺经历了四十年岁月的洗礼，硕果仅存。「哦！是大家姐的儿子。」，又遇到了一些老邻居。

然后走到了豪的老家。他指着隔几间的店屋，「那曾经是妓院。」他回忆少不更事的自己贪玩把石子丟进妓院二楼的窗口，惹火了凤姐。他被凤姐追了几条街，后来一直被邻里的小朋友取笑「被鸡追」！

后巷也是妈妈喊惊的地方。他记得自己生病体弱的时候，妈妈就会让他喝下符水，然后对着空荡荡的后巷大声疾呼，「阿豪！回来啊！阿豪！回来啊！」让游荡的魂魄回来。

一行人误打误撞进入乌鸦城故事馆，听乌鸦城的由来。原来当年 William Kellie-Smith (怡保 Kellie’s Castle 的主人）从斯里兰卡引进咖啡树到巴生种植，却发生了严重的害虫问题。他又从斯里兰卡引进了乌鸦除虫。后来乌鸦大量繁殖，巴生因而被称为乌鸦城。大量的猎杀乌鸦行动一度污名化了巴生。

我们也听了全马唯一的双层铁桥 Kota Bridge 的故事。还有与老街毗邻的消防局的故事。话说好多好多年前老街发生了一场大火灾。当第一间店铺着火时，大家在第一时间通知了消防局。可是火势蔓延到第十间店铺时，毗邻的消防局才姗姗来迟。当时这间消防局因此被媒体贬为效率最低的消防局。

吃了肉骨茶。
到老字号早餐店中国酒店喝传统咖啡、吃娘惹糕点和姜味 kaya。
去文青咖啡店馆 飞 Seraph Awaken 品尝了手工咖啡。
买了锦盛班兰千层蛋糕。

豪说得好，「所谓旅行，重点不在地点，而在于旅伴。」

大半天。三五知己好友的高素质之旅。收获满满。

走近神山 @ Kota Kinabalu

带着敬畏的心，我来到神山公园。在山脚下，凝望神山。

群山的壮丽，重重叠叠。浅蓝深蓝间，云雾缭绕。

欣赏的当儿，也百感交集。每回说起神山，总会想起2015年因神山罕见的地震，而意外往生的新加坡丹绒加东小学的七位小学生和两位老师。当时的意外轰动全国。当我们得知学校开设弔唁处时，就带了一束花，前去表达心意。

「小天使们早已安息了吧。」回想的时候，不禁泫然欲泣。

这是一个临时起意说走就走的旅程。所以只打算在神山公园健行并留宿一夜，而无法及时安排到攀登神山。

一路往神山公园奔驰时，Crocker Range 山脉山群的壮丽完全把我们震慑住。有一种，神山在呼唤的激动。

路经 Nabalu 小镇，向一位陌生大叔询问最高峰 Low’s Peak 的踪影时才得知，原来在山脚下任何角度，都看不到最高峰。

这更加深了我们想攀登神山的梦想。还没有抵达神山公园，就筹划着再回来的打算。不是想征服她的欲望。而是一种想亲近大自然的奥妙。

神山公园的数条健行路线因土崩而暂时关闭。我们完成了三公里的 Silau-Silau trail 和二点四公里的 Kiau View trail 的健行路线。

走在山林间，算是为下一次的登山暖身吧。好几次，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听，风的歌。

喜欢大自然的朋友应该完全可以想像这种陶醉的感觉吧。

夜晚的神山公园相当安静。大家都登山去了吧。

空无一人的树林间。摇曳的树叶。忽近忽远的虫鸣声。在灰黄的街灯下，我想像着 Totoro 在等龙猫巴士的画面。

夜晚入睡时，一群动物从屋顶呼啸而过。风夹在树叶间，从远处传来，再往另一边阵阵远去。半梦半醒之间，我在想，龙猫巴士真的来了。

我一直想着爱好登山的朋友。哪一天，我也要跟随他的脚步，在不同的高度，鸟瞰世界，也观照自己。

这一次，我走近神山。下一回，我要走进神山。

多认识一个城市 @ Kota Kinabalu

哥打京那峇鲁。
亚庇。
哲斯顿。

我说的，都是同一座城市。

到访哥打京那峇鲁 Kota Kinabalu 前，知道她也被称为亚庇，却不知道为什么。原来，当地人称她为 Api-Api。而她更有一个旧称，叫 Jesselton，是去了 Atkinson Clock Tower 才发现的。

清晨七点几，我们走上 Signal Hill 观景台，看城市的天际线。再走到 Atkinson Clock Tower 钟楼。难得清静的哥打京那峇鲁市区，只有三三两两几位本地人在晨运。

哥打京那峇鲁得天独厚。有神山。有海岛。很多的市集。更有一些我从未尝过的好滋味。

真的需要挑剔的话，是市区和海岛的游客太多了。

我们去了 Sapi Island 和 Manukan Island。短短十几分钟的快艇就能抵达，方便度和风景无法挑剔。人真多。海岛一日游的导游也担心，毫无限制的游客人数，会让海岛不胜负荷。

Tanjung Aru 海边是欣赏日落的好地方。小朋友在吹泡泡，让我在泡泡中，捕捉到梦幻般的夕阳。这里似乎是游览车旅客的必到之处，沙滩上满满都是人。

市集更不用说了。

# Gaya Street Sunday Market
# Filipino Market 菲律宾市集
# Jalan Tujuh Belas 天桥底下的夜市

人潮汹湧。游客钟情的猫山王榴莲，是天价。甚至猫山王榴莲果干、猫山王榴莲冰条，都是天价。

我爱上 Tarap。貌似圆状的菠萝蜜，带着特殊的香气。口感清甜、果肉细致嫩滑，像大颗绵密的释迦。只需轻轻将外皮扳开，就可以看到一颗一颗雪白的果肉。我很爱。

市集当然有售卖许多旅游手信，可惜物品一般。我更喜欢在当中的菜市场溜达。有不常见的 pakis 菜、口感像芒果的 Bambangan、闻起来像花生的当地山榴莲 Durian Dalit 、软滑的米糕 gelurut。非常有趣。

从神山公园一路往市区的路途中，看到几摊烤山猪肉 silanau bakas。简陋的档口，正熏烤著山猪肉。一大片一大片的山猪肉满满的铺在铁架上，看来有点可怕！很有山寨黑店的感觉。我笑说幸好摊主不是在磨刀！摊主将熏肉切片，再放在木材上烤香。体验比口感有趣。

住在哥打京那峇鲁的好友莲和先生特地开车载我们绕 Teluk Likas 海边。沙巴州议会行政机关附近的建筑物都挺有看头。

# Menara Tun Mustapha Yayasan Sabah
# Sabah State Administrative Centre
# Sabah State Assembly
# Wisma Innoprise
# 飘在水中的 City Mosque

他们还特地请我们吃了本地人才熟门熟路的发记鱼杂专卖店。

我和莲的先生自大学毕业后就不曾相见。当年大一在马大第五宿舍，听说男生总爱在女生宿舍楼底下呼喊着女生一起去夜宵。果然，呼喊着⋯呼喊着，他和莲就呼喊出爱情。他也是路跑发烧友，我们言谈甚欢。

四天三夜，食物机也消灭了～

# Taman Cantek 海南村海南鸡饭
# Cafe HaRU 咖啡与蛋糕
# 怡丰茶室 laksa 、瓦煲鸡饭和冰拉茶
# 华兴海鲜楼
# 大茄来海鲜餐厅
# 金沙园生肉面
# 富源茶室冰拉茶
# 香椰布丁
# 肉骨茶

因为约定了神山，所以我还会回去。

哥打京那峇鲁。下回。再见。

慢活古晋 @ Kuching

两天一夜古晋游。算是我第二次到访古晋。

一九九三年参加了马大第五宿舍主办的下乡服务活动，到古晋附近的一个马来甘榜建图书馆。

建筑工程主要由村民负责，大伙在工地打散工，搬砖块、上油漆。我们带了许多书籍过去，还特地上课学习图书编排方式。大家用了许多时间一本一本地写上索书号、详细地纪录、再整齐地排列在书架上。

我们以领养的方式寄宿在村民的家。我的寄宿家庭给了我一个新的名字，Fatima。后来我查了一下。原来 Fatima 是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之女，是穆圣最宠爱的女儿，也是可兰经经文中提及的四大完美女性之一。名字的意涵是：captivating 令人着迷的。哇！真是好名字。

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记忆模糊。印象最深刻的是，他们家的浴室和厕所是没有门的！年轻的我真勇敢，就入乡随俗吧。冲凉时就「躲」在纱笼里草草了事。需要干大事时，就「百忍成金」，忍到学校解决。

对古晋唯一的印象，是砂拉越文化村 Sarawak Cultural Village，一个展示砂拉越7大族群 ～ Bidayuh (比达友族)、Iban (伊班族)、Orang Ulu (乌鲁族)、Chinese (华族)、Melanau (马兰诺族)、Malay (马来族)及Penan (本南族) 的村落。

这次的周末游，主要只想走走老街看看历史建筑。道地美食当然是重头戏。

在机场拿了车，先往新泉春茶室奔去。Sarawak laksa。kolo mee 哥罗面。加了 gula apong 的三色奶茶。味道果然独特。

古晋游就从砂拉越文化村开始。先生初访，我重游。那是认识砂拉越各大民族文化的窗口。意外的惊喜是，民族表演还相当有趣。尤其是乌鲁族的演出，惹来观众频频哄堂大笑。

Damai 海边就在文化村对面。风景还好。但我们吃到有惊喜的烤糯米椰丝虾 suman 。谢谢盛惠一令吉，便宜又美味。

古晋是一个悠闲的城市。不论是老街、河滨公园或是餐厅，都不会拥挤。可以慢慢地走、悠闲地看。人，也和善亲切。

我喜欢古晋。

每到一个城市，我都爱参拜古老的庙宇寺院。广泽尊王庙。玄天上帝庙。尤其是大伯公庙，是古晋最古老的老地标 ，建于前 James Brooke 时期。

你还记得历史课本中的詹姆士布洛克吧。他开启了白人拉惹 Rajah 统治砂拉越的时代，留下来的历史建筑，还保留着 ～
# 旧法院 Old Courthouse 。
# 老邮政总局 General Post Office。
# Astana。
# 砂拉越议会大楼 Dewan Undangan Negeri。
# Fort Margherita。
# 正方塔 Square Tower。

都是非常美的建筑。

Darul Hana 桥是一座 S 字型的人行桥，横跨砂拉越河。Darul Hana 桥本身就是一道风景。从桥上看河畔两旁，又是不同的景色。很美。

我们经 Darul Hana 桥到河的另一边，再乘舢舨渡河回来。河上只有几艘舢舨来回穿梭，非常平静。

来到古晋，当然要去老街走走。
# 海唇街。
# 亚答街。
# 印度街。
# 甘密街。

吃了许多道地美食～
# Open Air Market 露天巴剎的老牌红油面 kolo mee 、水果冰 white lady 、RG ais krim bergula apong 。
# 阳春台的猪肉沙爹、粿汁、Laksa。
# 宋庆海小贩中心的丽佳福州光饼（Gong Pia/Kompia)、rojak 、甘蔗椰汁。
# 长春烧包。
# 风吹饼。
# 黑豆子咖啡
# 路边的 Ah Yong 红豆冰
# Top Spot 猫眼岭海鲜超大的蠔煎和海鲜。

原来打算去曾被喻为东南亚馆藏量最丰富的砂拉越博物馆看看。哎唷，竟然闭馆整修。好吧，就改变计画到 Borneo Musuem。在前往 Borneo Musuem 的路上看到 Wind Cave (Gua Angin) 的路标，再临时更改行程，往风洞奔去。

风洞超棒的！洞内完全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关上手电筒，就完全在黑暗中，只听到水声和蝙蝠声。我们拿着手电筒小心漫步在潮湿的洞里。看钟乳石。看洞里的河道。还看到洞燕、燕巢和鸟蛋。洞内分別有三条路线，一百二十米或三百二十米不等。更棒的是，我们前后只遇到六个人。像是无人的洞穴。好棒的经历。

前往风洞的途中，我们还经过了 Tasik Biru，风景不错。

更棒的是，原来 Siniawan night market 新尧湾老街夜市就在风洞附近。那是一个由两排百年老木板店屋发展出来的周末夜市，以美食为主。听说周五和周六还有弹唱表演。很文青。老木屋配上大红灯笼高高掛，味道就出来了。炭火烧的独特竹筒鸡汤和猪笼草饭，圆满了古晋小旅行。

这个旅程叫暖心 @ 马来半岛西海岸

旅行就是要放慢脚步。用记忆将画面框着。用心将久远的故事留着。

九天八夜 cuti-cuti Malaysia，第一站来到槟城的后花园，浮罗山背Balik Pulau。

先到创始于一九五三年的义合豆蔻场，看看豆蔻树和瞭解豆蔻的各种功效。从小，我就很喜欢豆蔻的味道。

第二站来到历史悠久的联成水粉厂。兜兜转转好几圈，就是找不着。我在一座庙前截停了一位骑摩哆的大叔。「把车停在这里。跟我走！」我们步行跟在他的摩哆后，走在老旧木屋区，然后停在一间简陋的木屋前。「水粉！有人客！」

接待我们的负责人，年仅四十几。「这里的人很有人情味。」他向我们讲解水粉的制作过程时，摩哆大叔又帮忙领了另外两位女生前来。

「Kam-sia! Kam-sia! （谢谢！谢谢！）」

言谈之间，只听到朴实。我感觉他做水粉不是一门生意，而是一种心思。一项传承。

然后到 Fort Cornwallis。历史课本里的 Sir Francis Light 从记忆深处跳了出来。城堡内的餐厅 Kota，卖的是创意：当Francis 遇到香料 When Francis meets rempah。有惊喜。是这趟旅程中的一道美味。

说到美食，我们在浮罗山背吃了金喇沙、黑糖包、榴梿和新鲜豆蔻水。后来两天在乔治市，两个食物机也消灭了愉园餐室的炒粿条、蠔煎、啦沙、槟城律驰名潮州煎蕊、粿汁、德盛饭店、China House、槟城啰惹、牛干冬路边酿豆腐、大东点心和 Perut Rumah Nyonya 的娘惹餐。

有些食物果然让人念念不忘。一些吃的是名气。一些吃的是氛围。是记忆中的味蕾。是故事的连接。

要听故事，去 Blue Mansion 张弼士故居吧。从富可敌国到家道中落。从建筑的艺术到风水。从商业婚姻结合到真爱。

我们还整装来到升旗山，打算健行。到了才知道，因为之前的风灾，升旗山封山维修。来了槟城几次，还是无缘升旗山。

那就去Hin Bus Depot 兴公司周日快闪文创市集当文青吧。地方不大，是很有味道的文创园区。我喜欢。

平安夜。我们到 Church of Assumption 听圣歌，再到 Love Lane 朋友开的酒吧小酌。从平和到热闹，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氛围，感受圣诞。

圣诞节一早六点天未破晓，大东点心已有几围老人家在读报叹早茶。我们也加入其中。我很喜欢这种慢活。

然后我们来到了十八丁 Kuala Sepetang。

泉成炭窑是一大惊喜。在真实老旧的炭窑听焗炭的过程、进炭窑感受热度、认识到红树木从炭到蒸汽全身是宝的功用。炭烤番薯还真美味。

再到马登红树林公园 Matang Mangrove Forest Reserve 走走。这里是马来半岛面积最大的红树林，也是最佳红树林保护区之一。这是我看过的最高、最大的红树林品种。慢慢走、慢慢看，非常舒服。美中不足的是，公园步道维修欠佳。

来到十八丁，当然不可错过渔港的海鲜美食。其实在渔港大街，有一个深具历史意义的 Port Weld 砵威石碑。那是以前马来半岛第一条火车路的终站。石碑就隐身在大街上，被遗忘在历史的洪流中。我特地前去感受它的失落。

继续南下太平，直奔太平山。眼看就要天黑了，我们健行到半山折返，再到太平湖慢跑。一路都遇到友善的太平人。需要大量的运动量，因为两个食物机刚刚消灭了好几个好好吃的炸香蕉。寻味之旅最佳的佐料是运动。老板介绍的大千餐室的咖啡也够香浓。而我们随意路过的镛记酒家也让我们口齿留香。有山有水有美味，太平人太幸福了。

行程继续来到玲珑 Lenggong。有听说过霹雳人 Perak Man 吗？一万多年前的原始人。可惜玲珑谷地考古遗址 Galery Archaeological Lenggong 正在翻新，我们只能在临时的展馆参观。

玲珑没有白来。我们在路边吃到好吃的山芭榴梿，比名气响亮的浮罗山背榴梿更好味又超值。马来摊主健谈，让我们吃了一粒又一粒。当时我想，如果我妈也同行，爱吃榴梿的她一定会竖起大拇指说 very good。

行程继续。一路南下到江沙 Kuala Kangsar 绕了一圈。
# 霹雳皇宫 Perak Palace。
# 霹雳皇家博物馆Perak Royal Museum。
# 苏丹阿兹兰莎展览馆Sultan Azlan Shah Gallery。
# 回教堂 Ubudiah Royal Mosque。
# 老豪宅 Baitul Anor。

整个区域很堂皇宏伟，突显皇城气派。

回教堂旁有一间漂亮的马来老木屋。附近的小贩告诉我，老主人往生后，子孙后代为了家产而反目。因为无法达成协议，老木屋就这样空置至今。

江沙对我来说，是个特別的地方。记得小时侯曾听过这样的故事。据说婆婆是江沙人家的养女，爱上了跑船的阿公。他俩搭火车一路辗转来到居銮落脚。据说婆婆因而改名叫李銮。我在想，和我在江沙擦肩而过的人们中，可有婆婆的亲人？

告別江沙，我们特地循旧路前往怡保。因为途中，要去看看位于宁罗 Enggor、屹立横跨霹雳河的维多利亚火车铁桥 Victoria Railway Bridge。这是马来西亚第一座火车铁桥，建于一九零零年，深具历史意义。知道这座火车铁桥的人应该不多。我们抵达时，空无一人。一百多年来，铁桥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等待着有缘人来一睹她的宏伟壮观。

一路走来看到不同的古迹，我宁可有关单位不要大力去推广维多利亚火车铁桥。担心古迹会被过度消费，反而被糟蹋了。

然后路过和丰 Sungai Siput，远远遥望狮子山。大街两旁的店屋，一个招牌吸引了我们 ～ 味香园花生。新加坡也有味香园花生，可有渊源？去看看吧。店家让我们到店后看两位大婶在分类花生，还说起了味香园花生的历史。原来，新加坡的味香园真的源自和丰。后来分家后，新加坡味香园花生用原来的农夫招牌。而和丰味香园花生的招牌改为渔夫。

旅行对我来说，最棒的就是听久远的故事。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

继续南下。

来到怡保，我们临时起意走五百多级阶梯上霹雳洞。也在寺庙中，为因车祸仍昏迷的朋友 E 点一盏祈福灯。

当然不可错过怡保的美食。食物机稍有节制，只消灭了新荣香加椰角、南香咖啡和芽菜鸡。

接着，我们来到家公家婆的故乡 ～ 咖啡山 Kopisan。附近小镇务边 Gopeng 的濑粉是先生童年记忆中的好滋味。

务边传统的住家式醬油厂非常有古早味。老旧的醬缸加上新村的老房子，自然形成一道美丽的景色。可惜大婶对于往生的父亲如何学会酿醬油一事一概不知。她笑说，我只知道这些醬缸年纪比我大。

再顺道拜访姑姑们，送上沿路买的土产。她们以前看到我，都用广东话说我太瘦，「肥滴好睇滴。（胖一点好看点）」。这次见面，她们说「美莉依家好睇左（美莉这次好看一点啦）」！！一路消灭了那么多美味，看来我肥了！！

经过金宝 Kampar，我们来到安顺 Teluk Intan。登上斜塔、吃了燎记加料猪肠粉、买了新裕香虎头香饼，算是到此一游。

再接再厉，往适耕庄 Sekinchan 奔去。

一般景点我们都去打卡：
# 发现稻米之旅。
# 华仔芒果园芒果冰。
# 热浪海边 Pantai Redang。
# 拿督公许愿树。
# 阿嬤的家。

这里早餐午餐晚餐都是海鲜美食。我们的提款卡出了问题，领不了钱。现金所剩不多，餐厅又只收现金也不收新币。我问，「我们只剩下五十令吉，麻烦你上一些小菜吧。」

适耕庄的美是稻田。我们到达的时候虽然错过了收割的季节，整片的稻杆还是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我们住在稻田中的集装箱酒店 Padi Box。很文青风的设计。超爱。

天未破晓。我们跑在一片漆黑的稻田中。四周只有虫鸣交响曲。有一种清新，叫稻香。跑着、跑着，天，就亮了。鸟儿也不知从哪里都飞出来了。

突然，我看到地上躺着一尾看似一动也不动的鱼，全身沾满泥巴，想必曾经在泥地挣扎求生一番。「它还活着！」后来发现了它微弱的呼吸，赶紧把它放人水道里。它，迅速游走了！怎么会跳出水面？是想学飞吗？还是，是一只爱上飞鸟的鱼？

行程来到吉隆坡，主要和老朋友聚会。四个家庭十八个大小老朋友聚会吃喝玩乐，打屁哈啦。我也给每个家庭准备了十八丁炭窑的红树木醋液、务边醬油和适耕庄的养生糙米当伴手礼。

行程来到第七天。先去叔叔家坐坐，送上手信，再南下马六甲。我觉得马六甲的古迹有点被过度消费。那些观光三轮车，一定要用轰炸式的喇叭吗？

去人造岛马六甲岛吧。马六甲海峡回教堂 Malacca Straits Mosque 仿佛漂浮在海面上。也许我们太常看到回教堂，而忽略了她的美。江沙的 Ubudiah Royal Mosque 堂皇。Malacca Straits Mosque 因为置于水面上而多了一份梦幻感。仔细端详一下吧。真美。

最后一天。到香妃城麻坡 Muar 找老友婷。感谢她和丈夫小孩载我们认识麻坡，还说了一个四脚蛇和灵鹿的故事。据说建立马六甲王朝的拜里米苏拉王子其实先发现麻坡。他在麻坡看到四脚蛇，也许感受没有很好，就离开了。然后他才来到马六甲，并看到灵鹿。从此，建立了马六甲王朝。我们笑说灵鹿比起四脚蛇，当然讨喜多了。

经过北干那那 Pekan Nanas、笨珍 Pontian 和失去渔村风情的龟咯 Kukup，最后，以亚洲大陆最南端的丹绒比艾 Tanjung Piai 作为一路向南旅程的终点，深具意义。

感恩每一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不论是为我们指路、推荐当地景点美食还是分享久远的故事。有一种缘份、一个牵引，让我们相遇。

人的记忆，有时候依附在某种食物上。有时候寄讬在一种物品中。有时候，只是一个画面。一种感受。

这个旅程，叫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