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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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康妮

“冬冬，过来坐这里，让妈妈抱你。“

诺伊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轻轻的摸着手上的枕头，轻声细语说着悄悄话。

“陈先生，她最近情绪比较稳定了，但是病情却没有好转的现象，你要考虑我之前所提出建议送她去澳洲治疗吗？”

“Doctor Lee, 不需要，你继续观察她的状况。” 俊面无表情，冷漠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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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前，他的未婚妻诺伊他家准备着晚餐。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她要与俊分享这份来的不易的礼物。她轻轻的摸着肚子，笑着。

“哎呀，忘了买老抽，闷排骨一定要啊。” 他心里嘀咕着。她打算去储藏室一趟或许找到一瓶老抽。储藏室在底楼，军千叮万嘱她不能下去说灰尘多会加重她的哮喘病。

她拿了钥匙往储藏室去也把口罩戴上。突然传来一声“嗒“，她往声音方向朝去。”没东西啊！“ 顿时她心起起鸡皮疙瘩，发现橱柜隔壁有个壁龛，壁龛里面有一副画。她拿起那幅画同时，橱柜既然缓缓移动，里面有一扇破旧的小门。
她用另一只钥匙把门打开了。一股浓烈的防腐剂味道气味扑鼻而来，她忍不住倒退几步。里面有一个实木大橱柜锁头深锁着和一盏小黄灯，还有一张长形的石灰桌子。她环顾四周，简陋水泥墙既然是密室，还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她心不安要转身离开这里。霎那，橱柜边传来了“哒“一声，她停下脚步回头往声音方向望过去。橱柜的锁头既然打开了，心想 ”锁头松了？“

她禁不起好奇心的诱惑下把橱柜打开。“啊” 她大叫，吓的腿软跌倒在地，心惊肉跳，映入眼帘这一幕让她瞠目结舌，寒毛卓竖。橱柜里面整齐排满了玻璃瓶，瓶里既然泡着体型大小婴孩尸体，他们都蜷缩在玻璃瓶里，白色的肌肤完美无瑕，每具婴孩都握着双手摆着一个手势。

诺伊惊魂未定，这时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不是说过不可以下储藏室吗，为什么你们总是不听话？“ 俊突然出现带着一脸不耐烦说着。

“这是…“ 诺伊指向橱柜疑惑的问他。

“这小东西是奉献给组织的礼物，每个艺术品身份尊贵都值的几百万美金。世界上无奇不有，有人相信婴孩脐带可以长生，但是他们却不相信把钱捐出去会有福报。“ 他面无表情冷冷笑说着。

“外表光鲜亮丽，品貌端庄的女人也有邪恶的一面，自己做的罪业却要无辜生命换取他们虚荣心，一心想着把肚里多余的肉铲除，以免妨碍她们继续生活。” 俊眼神充满嫌憎继续说着。

“为什么…” 她屏气敛息，倒退几步，缓缓吐出3个字。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感觉。那感觉。让人窒息

“你真的忘了他吗？“ 俊转身指向身后其中一个玻璃瓶。

诺伊看着玻璃瓶里刚刚成型的小婴孩彷佛对着她微笑。顿时，背脊发凉，脑袋闪过“是他，真的是他吗！”诺伊掩面而泣。

诺伊20岁时候意外怀孕，可悲的是她连孩子的爸爸是谁也不晓得。她称得上天生丽质 ，但是年少轻狂，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沉醉在酒精世界带给她的快感，享受着周围男生对她的迷恋与疯狂。最那天，当她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一身不挂，偏体鳞伤的躺在后巷。之后，他们一家移民去了澳洲治疗她的忧郁症。

“你是我的第一个客人，我还记得第一次使用夹子的感觉，手不停颤抖着。“ 俊盯着双手带着激动语气说着。

“你知道我有多么后悔当时的决定，但是已经悔之不及, 到现在我还是无法原谅我自己。” 诺伊椎胸顿足，哀痛欲绝哭着。

“妈妈，妈妈，我等你好久了。“ 诺伊隐隐约约听到小孩声音，有个活泼的小身影在她身边那里晃来晃去。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你原谅妈妈好吗？” 诺伊牵着小孩的手激动说着。

“不，妈妈，你要永远陪着我。我们永不分离。” 小孩咯咯带着诡异笑容说着。

“傻孩子，妈妈当然会陪着你，永远。“

* 原载于星洲日报 – 成人小说，13-10-2020，原文由作者提供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