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

张启川

自从二零二零年三月份冠病在全球肆虐以来，笔者因身在新加坡工作而离家将近一年，那仅长1.1公里左右的新柔长堤由于各国为了阻断疫情扩散而被迫封锁。今年也是笔者第一次在异乡过年，突然有种人在异乡的孤寂，少了与双亲及亲友共聚的时光，农历新年仿佛欠缺了一些情愫。

家对面有片荒地，多年来父亲在那儿种植了无数蔬果。经过他的精心打理，荒废的土地已变成了清幽的菜园，菜园及邻居种植的那棵挺拔的芒果树是我回到老家时映入眼帘的场景，对外人而言，那并非优雅的景色；但它就像我认识多年的朋友，如今分隔了那么久，心中难免涌起怀念之情。

人在异乡时读到余光中的《乡愁》，愈能体会诗词里的浓厚情感。余光中是台湾著名的诗人，他的诗歌《乡愁》、《乡愁四韵》，情真意切，词句简洁易懂，余光中巧妙的引用了生活中常见的物事来细叙对母亲、爱人及故乡的思念。

余光中在1972年写下了《乡愁》这首诗歌，他以人们贴在家书的邮票来叙述对母亲的思念。国共内战爆发后，国民党节节败退到中国大陆对岸的台湾岛屿独守一隅，随后两国更因为政治因素而阻止人民踏入对方的领土，有些人更在余生中在也不能与亲友相聚，与至亲之人分隔两地是许多人心中无法抹去的伤痛。

台湾就在中国大陆的对岸，但由于两国政客的权力博弈及政治歧见，台湾人只能遥望彼岸而无法回到自己的故乡，而这一分隔就长达数十载，一直到中国和台湾展开邦交，两国的人民才能相互探望亲人，而这张窄窄的船票，承载的相思之重是笔墨难以言喻的。

诗人默默的等候重返故乡的那一天，但此日遥遥无期，传来的却是母亲离世的噩耗，现在分隔母子的是那小小矮矮的坟墓。诗人年华逐渐凋零，但他对故乡的思念并未消褪，经过长途跋涉，他终于回到了故乡；但遗憾的是，挚爱的母亲已经天人永隔。

1949年余光中离开大陆远赴台湾，随后展开了在香港、欧洲、北美四处漂泊的生活，因为政治因素，半世纪后他才有机会再次踏上祖国。这份思乡心切的伤痛促使他写下了《乡愁》与《乡愁四韵》，诗歌感情丰富，让人沈浸于游子肝肠寸断的思乡情怀。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Photo by Philippe Dehaye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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