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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

by 谢智慧

王莉萱

暧昧,模糊不清的样子,亦形容男女关系态度含糊、不明朗的关系。是一种很特别的男女朋友关系,仅在于友情之间,却又超越友情之上,简单来说就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多数人都形容暗恋是杯苦涩的咖啡。那么暧昧就是一杯可乐,包含了暗恋的酸,夹杂着暧昧若隐若现的甜。如果说,暧昧是段距离,那么我想把散落在时光隧道的碎片,以文字记录的方式重新拾捡青春里那些美好的时光。

好吧,在写这篇文章之前,我先简单地做个自我介绍吧。在14岁以前,我承认自己是向往小情小爱的单纯少女,不相信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这种日常校园恋爱。可能是偶像剧看多了,总认为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只会出现在虚拟世界里,现实生活里往往不可能出现这些际遇。

当然,外貌也无法成为我的择偶标准。我知道在十五十六岁花一样的年纪,很多少女喜欢长得白白净净的校草,也有暗恋桀骜不驯的校霸,可是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坚信,脸只是表面,要相处过后才会知道心里完美的那个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忘了和他的初相见,也忘了对他的第一印象,因为那都是曾经的事了。毕竟活在当下,肯定会比怀念过去更加美好。从初一升学到现在,很巧合地,缘分总是将两人的座位调得很近。起初,我并不在意,也没有察觉,都是埋头苦读。

刚开始,只知道彼此都加入篮球学会,知道对方的存在。随着两人逐渐熟悉后,觉得他是个成熟稳重的大男孩,说话幽默风趣,做事大方绅士,和他相处感觉挺轻松的,完全没有什么负担。

当看见一对男女同学关系特别亲密时,当然少不了旁人误会,有同学纷纷起哄、传绯闻。我丝毫不在意,认为异性之间有纯友谊。和他相处的那段日子,他口中说出的浪漫话语常让我倾倒,一股甜蜜滑顺的,宛如冬日里暖呼呼的火苗,温柔地燃烧我的心房。

不过,这不足以让我对他心动。我们结拜为异性兄弟,他为兄,我为弟。他就像温柔的大哥哥对我的百般呵护,在我难过时陪伴,逗我欢乐。两人间飘忽不定,却又在微微甜分里暧昧。这种关系,挑起了我的好奇心,以及从心头油然而生的那股——悸动。

我们情投意合,三观一致,偶尔对方都很“沙雕”。我们交换电话号码,时常在周末相约去逛街、打篮球,补习后到附近的咖啡厅享用下午茶。在别人看来,我们就是热恋中的一对情侣。

当时候的我会很困惑。他对我又是怎样的情感呢?我不问他不说,两人就这样度过了校园生涯。面对众多的未知,我将这秘密放在心底并且锁起来,就好像潘朵拉的盒子被封闭着,无法打开。

在那么多喜欢的证据下,我觉得我不再继续等待了,也不能迟疑下去,在友情和爱情之间徘徊。我必须主动出击。否则我的心上人,会被别的女孩给夺走了。

可是理智很清醒地告诉我,前途比恋爱更重要。所以我决定逃避这段莫名的情愫,懦弱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开始重拾心情,在学业上下苦功,以念书的理由拒绝他的邀约,没那么注意他了。

这一天,由我提出邀约到附近的咖啡厅。他坐到距离我两张椅子的座位时,我就知道他会说话。

我支支吾吾,红晕爬上脸颊,蔓延到耳朵,最后连脖子也陷入潮红里。他让我试一口他的饮料,我问他我们是什么关系。他顿了顿,毫无波澜地回答道:“兄弟。”

现实终于让我清醒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他可曾在意过我?一切都是幻觉。我这才惊觉自己错了,不论再怎么不甘心,还是会忍不住静悄悄地去眷恋那段回忆。

原来我们,从始至终都是暧昧,隔着一条如宇宙般最遥远的距离。

Photo by Dollar Gill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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