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t keep your mouth shut(不要把你的嘴闭上)

by 谢智慧

黄月

在迷宫般的医院里,白老太就像导航般给小玲指示方向,小玲就这样推着轮椅把白老太带到不同诊室作检查。

看到白老太讲着道地的英语和医护们互动,就像老朋友见面一般,复诊结束后,小玲夸赞白老太的英文。

“在英国住了大半世纪,基本沟通还是可以的,记得那时刚来到英国,除了在哥哥的洗衣店帮忙,平时都很少出门,就因为不会讲英文。”

白老太还说,当年她的英文还闹过不少笑话。

有一句话,每次当听到有人说时,其他的人就会安静下来,当时白老太就想,那句话的意思,应该就是请别人小声些说话。

一次白老太对某人说这了句话,对方就呆呆的望着白老太。

对方之后对其他人说,原来白老太那么凶,对他说 keep your mouth shut(把你的嘴闭上)!

这经历逗笑了小玲,她也分享自身的经历。

刚到英国留学,当地人觉得她的英文讲得有些奇怪,还有些慢,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会对她报以尊敬的态度。

白老太笑着说:“那是因为你在说他们的母语啊。”

小玲回想以前学习英文时,每当用错语法,讲错什么字,其他人就会很大反应的来改正,或者当是笑话般嘲笑,身边也有些朋友因此不太敢使用英文了。

白老太说:“哈哈,不断被纠正,就好像一直被否定,在这种学习环境下的人可真的是keep the mouth shut(把嘴闭上)了!”

在等巴士时,一名路人向她们说了一句话来打招呼。

小玲失神了一会,才听懂那是用了不纯正的广东话说“你好”,明白后,小玲和白老太都开心的笑起来。

以前的小玲不曾想过自己能有幸到英国留学,也感恩在华人教会的蒂娜姐安排下,当起了白老太的义务护工,陪伴白老太去购物和医院,当然,小玲也从这位前辈的分享中获益良多。

白老太也赞赏这名来自马来西亚的女生,懂得不同的语言,华人教会里有粤语区,普通话区和英文区的翻译,小玲都可以兼顾不同的翻译。

某次白老太问小玲,来自大马的朋友,常听到他们说这句“森玛人”,到底那是什么意思呢?

小玲解释到,“森玛”是马来语的Semua,意思是全部,“森玛人”其实就是全部人的意思。经过几辈人的洗礼,大马华人的广东话,自然也融入了许多马来语色彩。

独居的白老太,生活还能自理,家里也打理整洁,只是行动有点缓慢,购买食材和日用品时,能有人帮忙就容易多,因此在没上课的周末,就是小玲陪伴购物的日子。

“现在的商店,自己要些什么就拿去柜台付钱,很方便。以前的杂货店,要买什么都需要和店员说,但也因为这样,必须先把英文学好。”白老太买了一袋子苹果,只留下一些给自己,其余都给了小玲。

“刚来英国时,我买了一篮子很便宜的苹果,吃下去发觉非常酸,后来才知道,那是做糕饼时使用的cooking apple(烹饪苹果)。”

从白老太的诉述中,小玲也幻想着属于那个时代的情景,一个连基本英文都不会的懵懂女生,来到陌生的国度的不容易。

当天市中心刚好有乐队游行,两人也在人群中观看,还和身旁的当地母子聊天,年轻伙子还说最近爱上喝中国茶。

回去途中,小玲心虚的说,那母子的口音重,说话速度也快,刚才的聊天内容她大慨只能听懂一半。

白老太笑着说,她也只是比小玲听懂多一些而已,还鼓励小玲,其实只要用心多和人沟通,不懂就问,久而久之就自然会听懂,最重要的是,don’t keep your mouth shut。(不要把你的嘴闭上)

Photo by Jackson Simmer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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