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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我可见的一缕光

by MingYan Yap

曦初苒

致:我的老白,

据说,这世界的每个人都仅有千万分之一的几率可以遇见那与之相守共白偕的人。茫茫人海中要找寻一个喜欢的人,难;找到一个相互爱慕的人,更难。

而我,何其有幸,能够遇见你。

也许是……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

从前,我以为那一眼容貌的惊艳,是心动;我以为那一瞬间的心律不齐,是喜欢。

直至,我遇上了平凡的你。

直至,我在上课发呆的时候提笔在课本上无意识写下你名字的那瞬间。

我终于懂得,什么是“喜欢,会给人镀上了一缕金光”。而那缕光,也仅我可见。

犹记得初见的那天,你穿着一身干净的校服和朋友们勾肩搭背地走着,笑得虎牙都显露出来了。那个笑颜深深照入了我的心里,从此成为温暖着我的一束光。明明周遭还有好多人,但唯独你一人撞入了我的心里,从此我对你的喜欢就像开弓回不了头的箭,更是覆水难收。

我会将你随口一说的话记在心上,将你喜欢的颜色、食物和喜好都牢记在脑海中。

有好多次,我都特意绕远路就为了经过你教室窗口,假装不在意地看你一眼,在食堂排队时会下意识地寻找你的身影,挑选座位时也会故意选得和你很近的座位。我会事无巨细地留意着你的喜好,然后逐一尝试。

这样,我感觉貌似又离你更近了些。

走在人群中,我总是第一眼就能看见高挑的你。每一次你在远处朝我走来时,我的目光会肆无忌惮地注视着你,可当你经过我身边时,我却无法抬头看你。

因为喜欢一个人,眼睛是说不了谎的。我虽没有正眼看你,可我的余光早已看了你千万遍。

我就这样一直、一直地看着你的身影,直到毕业那天我才鼓起了勇气,第一次站在你的身前,不再是你身后的小尾巴。

我说喜欢你的那瞬间,你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激动地拥住我。那一刻,我连呼吸都失去了,心跳也在那个时候骤停。周遭发生的任何事我都不再知晓,鼻息间只萦绕着你身上薄荷洗衣粉的香气。

何其有幸,我遇上了那千万分之一的几率。

从此我变成了我们。

我们之间的聊天记录不再是一片空白,而是满屏的聊天记录,无论是今天吃的饭,还是今天所发生的的每一件小事,都逐一分享着。

人生就像月台,身边人潮不断走走停停,好多事都让我学会成长。但唯有你,让我不想长大,也唯有你在那么多逐渐不一样的步伐中,依旧和我保持着一样的步伐,与我迈向同一个未来。

每天晚上我们都躲在被窝里面通电话,即便是不说话,就这样听着你轻缓的呼吸,也能让我感到无比幸福,宛如这一刻你就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我亦好似头一靠就能依偎在你身上。

真正的幸福其实很简单。会是我放学在校门口看见等我许久的你;会是我奋发念书时候为我送上一杯热咖啡的你;更会是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将唯一的偏爱与例外给予我的你。

我第一次拥抱你的时候,好紧张,手脚甚至都不知道应放在何处。我额头抵在你的锁骨,那激烈的心跳声仿佛在告诉我,你也在慌张。但是与你相拥好温暖啊,就像拼图终于找回了缺失的那一块,完美地贴合。

脑海中好多好多的你啊……

回过头去,全是你一步一步踏着朝我心房迈进的足迹。

我们在双向奔赴,是彼此的救赎。一起约好远赴看惊鸿的山河,一睹这人间烟火。

我们相恋相伴七年,历经七个春夏秋冬。

你懂我的小脾气,我知你的小习惯。你陪我闹,我陪你笑。

我16岁喜欢你,彼时你17岁。

现在你24岁,我却永远停留在23岁。

第一次,我伸手却再也触碰不了你。

第一次,你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小孩,我却没法为你擦拭眼泪。

其实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呢,看着你一遍遍地喊着我的名字;看着你哭闹到最后的沉默;看着你躲在房中看着我们的相片压抑地流着泪;看着你……睡醒后发了疯满屋子找我身影的模样。

哪怕那一刻我就站在你身边,你却再也看不见我。

那一夜你呆坐在阳台仰望着天空,我一如往常那般坐在了你的身侧,陪你最后看一眼这我们曾看过的同一片星空,一起生活过的每一个充满回忆的角落。

可惜的是,时间太短暂了。在黎明升起的那一瞬间,我用尽全力张开双手拥抱你,却触碰不了你,亦再也无法感受到你的体温。

我消失在你的怀中,化作了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这世间从此再无半分属于我的痕迹。

真的好遗憾呢,再长久的陪伴,再浓烈深沉的爱意,终究抵不过死亡。从此阴阳相隔,再无相逢。

可是老白啊,不要偷偷再哭了。

没人替你擦眼泪,我会心疼的。

虽然很不舍,可是我也只能放手了。很庆幸能够与你相遇,却也遗憾这辈子只能终于相遇,不能相守到老。

这辈子我们无法相守相伴,那我先预定你的下辈子好不好?

或许任性了些,可是我真的好舍不得你啊……

我们还有许多约定好没做的事,我们之间是未完待续的。

你说过你会牵着我的手走进礼堂,宣誓,成为夫妻;你说过你要和我走遍世界各地吃尽美食;你说过等到我们头发花白时,也要紧紧牵着彼此的手看日出日落。

你说过的……

不能食言呢。

故事的开始总会这样,一缕阳光,触不及防;故事的结尾却不尽人意,各自安好,天各一方,不得相见。

所以再给我一辈子的时间吧,下辈子我一定会再去找你!

到时候你要认得我哦……

愿来生相见、相念、相守白头。

Photo by Jade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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