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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节之悲喜两则

by MingYan Yap

珀石

(一)
2003年4月1日,巨星张国荣从酒店高楼一跃而下,大家都以为是恶作剧,后经新闻证实,心为之一沉,他就这样以毁灭的方式将自己的美丽定格,离开凡间。那年的愚人节,空气中弥漫著酸酸涩涩的味道。距今二十年,他依然活在很多人的心里,形象依旧鲜明,这二十年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超越。

(二)
吾女,生于2011年4月1日,同样是愚人节。

由于成婚甚迟,生孩子这回事自然就不能等,高龄有一定的危险,幸运的是怀孕期间除了一次微量出血,其他时候都还算顺利。

很多人都说第一胎通常会比预产期迟,原本老神在在的我被女儿耍了两次之后,开始严阵以待,狼来了的故事不好玩,小女却看似自得其乐。

真正阵痛来临时,感受那每五分钟一次的疼痛,非常精准,心里反倒踏实,人生中唯一一次的体验。隔天一早来到医院,我独自在病房等候,享受和小女最后的贴身相处时光,想到她就快要离开我的身体,成为一个个体,有不舍也有期待。

中午外子再回到医院,我已经被推进产房。我相当清醒,但疼痛让我无法言语,护士熟练地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我保留哭喊的力,因为接下来的呼、吸、推,不断重覆的动作,足以让我筋疲力尽,医生在紧急时分终于出现,不消片刻,宝宝如坐滑梯从我体内滑落,十多个小时的折腾,总算结束了。宝宝很健康,而我,恍若经已轮回千年。

窗外阳光普照,炎炎四月天,风铃木随风飘散,坠落,化泥,是结束,也是生命的延续,亦悲亦喜。

Photo by Adeolu Eletu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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