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跨越苦难

张美莉

Xin chào(中文翻译:你好)。

来到文化大熔炉的中越,去了三座城市——岘港(Đà Nẵng)、会安 (Hội An) 和顺化 (Thành Phố Huế)。

偶尔会有一种错觉,自己并不身处在越南。

下机后,直奔五行山(Ngũ Hành Sơn)的水山(Thủy Sơn)。

五行山由五座以阴阳五行——金木水火土来命名的石灰岩石峰组成,其中最有名的是水山。

有雕刻精细的寺庙。
有古色古香的佛塔。
有气势非凡的佛像。
有深幽宁静的洞窟。

藏珠。云通。灵岩。华严。玄空。
一转角一洞窟。一洞窟一佛像。
洞窟的名字充满禅意。洞窟的意境充满灵气。

题字都是繁体中文字,感受到的是汉化的越南。

岘港一共有三间灵应寺(Chùa Linh Ứng),香火鼎盛。五行山的灵应寺历史悠久,是我参拜的第一间灵应寺。后来我也参拜了巴拿山和山茶半岛的灵应寺,其中以山茶半岛的灵应寺最有名。这里有一尊全越南最高的观世音菩萨像,高达67米。全白的观世音菩萨站在莲花座上,一手拈兰花指,一手持甘露瓶,背靠青山,面朝大海,双目下垂俯瞰众生。在海上讨生活的渔民不论在多远,都可以看到观世音菩萨在守护着自己。这里也称为佛滩灵应寺。

灵应,意为心愿都能成真。我的祝福里,有你。

来中越一定不可错过会安古镇。这一座在16世纪繁华的国际港口,结合了中国、日本、法国和越南的风情。

会安古镇的铺屋、百年会馆、小桥流水,古韵犹存,道尽了曾经的繁华,也让古镇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色彩缤纷的灯笼高高挂,古色古香的建筑在时空的交替中,散发出独特的韵味。入夜后把灯点亮,秋盆河边浪漫多彩的水岸风情让人惊艳。我特地买了越南姑娘传统服装(áo dài),让自己走进时光隧道,回味古镇的风情。

我很喜欢。

来远桥横跨在秋盆河上,在16、17世纪由日本商人出资建造,把河岸街区一分为二,一边是中国街区,另一边是日本街区。桥上有一间供奉玄天上帝的寺庙,所以也称为庙桥或日本桥。庙的两侧入口处各有一座石猴和石犬像守护着,展现出日式风格。

慢慢走。慢慢看。

看看雕刻细腻、讲究设计的华人籍贯会馆,如福建会馆、广肇会馆、潮州会馆和琼府会馆。
看看独树一格、讲究风水的大户人家老房子。
看看留下岁月痕迹的博物馆,如会安陶瓷贸易博物馆和会安历史文化博物馆。

来到会安不要错过会安印象主题公园。这里是会安的缩影。《会安记忆》类似“印象系列”舞台剧,气势磅礡,震撼人心,结合了艺术表演、高规格的影音灯光效果和独特的山水实景舞台设计,说的是会安曾经的繁华和生命力。

我非常非常喜欢。

你听过巴拿山(Bà Nà Hills)吗?没有?如果我说“佛手黄金桥”,大部分人应该都听说过吧,巴拿山因为佛手黄金桥而闻名于世。150米长的佛手黄金桥,犹如两只巨型佛手托捧著一条金色缎带,在起雾时若隐若现,是最热门的拍照景点,几乎每一位到访中越的旅客都会上山拍照打卡。

在法国殖民统治时期,海拔1487米的巴拿山因为气候宜人、景致优美而成为法国人的避暑胜地,他们建造了别墅、城堡、教堂、酒窖、剧院、餐厅等。这里一度被荒废,后来Sun World集团把这里打造成越南版的迪士尼乐园。这里是梦幻小法国,犹如童话故事里的山上乐园。

巴拿山的灵应寺有一尊27米高、白色的释迦摩尼佛像,在云雾缭绕、茂密的山林间闭目冥想,营造出一股祥和的氛围。

奇幻乐园(Fantasy Park)是越南最大的室内游乐园,可以让大人小孩尽兴地玩上一整天。我们没有进去,而是漫步在法国村,感受欧洲风情。

法国村的最尽头,也是最高点,竟然是灵峰禅寺,那里有寺庙、灵风宝塔、钟楼、茶屋。钟楼每数分钟由机器人敲打一下,配合播音系统播出的老师父的越语颂经,有一种平静的禅意境界。

旅程的最后,来到越南末代皇朝,阮朝的皇城——顺化。顺化也被指定为世界文化遗产。走访被称为“越南紫禁城”的顺化皇城(Hoàng thành Huế),融入中式与法式风格、华丽无比的启定皇陵(Lăng Khải Định)和顺化最古老的寺庙灵姥寺(Chùa Thiên Mụ)。

走走看看,去了岘港的粉红大教堂(Nhà thờ Thánh Tâm Chúa Giêsu)、漫步在韩江(Hàn River)边看龙桥(Cầu Rồng)、走马看花地逛共市场(Cồn Market)、在美溪沙滩(Bãi biển Mỹ Khê)吹风、在迦南岛水椰林(Cẩm Nam)玩转簸箕船 ,还上了一堂越南烹饪课。

我喜欢听故事。这次的行程特别安排了导游解说。听导游说末代阮朝的傀儡政权和没落、法国殖民统治下的越南、南北越战争、被法军和美军血染成河的红沙滩。导游形容,北部的河内是政治枢纽,也是麻烦制造者。南部的胡志明市是经济重镇、赚钱的地方。中部的岘港贫穷却朴实友善,是生活的好地方。在向钱看,向厚赚的年代,越南人以四大指标来定义“有钱”——大屋子、大汽车、华丽的祖坟和家族祠堂。

这个国家和民族在战争中受过很多的苦。在疫情下手停口停,两年多以来,导游只获得政府一次性八十美元的资助。现在她一天工作十个小时,一个星期七天无休。她说,苦难会过去的。

越南人在农历新年或除夕夜跨年时,会吃苦瓜。苦瓜的越南语发音是“khổ qua”,意喻为跨越苦难。

最后两晚住在岘港面向海的酒店。每晚在露台听著海洋的呼唤声,遥望远处发光的观世音菩萨。观世音菩萨静静地守护着,我也静静地祝福着。如果我给予的祝福不够圆满,祈愿能得到观世音菩萨的加持,帮忙补上。

你在。你不在。我的祝福,都在。

摄于2022年12月

Featured photo by Steffen B.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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