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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辉
人们
伐木砍树 刨掉
青山茂绿的秀发
让它 崭露
难看的秃顶
人们又替
山放血
泥浆 一辆辆输出
山的脉搏日渐变弱
展现
苍白的脸庞
人们继续用钻头
把炸药
灌进它的肚子里
剖腹采石
山的身体
布满了疮痍和疤
年复一年
山默默无言
垒在那里承受着
人们的凌迟刑
感叹啊！
往日的
青山已不再䓤茏
眼前的山岗
是座巨大的荒冢
既陌生又碍眼
清明时节
我在山坟前
插下一支清香
突然 一阵凄风
把采山后的石尘
吹入我眼眸
一澜湿泪滴下
在呜呜的风声里
仿佛听到山在说：
我可以借用你的眼睛
流泪吗？
细雨纷纷
我低头趱行
哀悼一座又一座
从人们
手中死去的山
Photo by Evan Demicoli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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