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的不是我想要的

范洁诗

“妳想要的 我却不能够给妳我全部 我能给的 却又不是妳想要拥有的”

如今听到李圣杰的这一首歌,偶而还是会不经意地把自己拉回年少气盛时,感受到满腹委屈的那两年。

中学时期是生活百花齐放的伊始,也是细腻情感滋长的温床。庆幸父母那时即使辛苦也把我送到独中,我的中学记忆里因此除了有课业、朋友,还有至今仍让我受益良多的课外活动。

初三到高三的最后四年,我加入了电脑协会。外向的个性、满腔的热忱和旺盛的求知欲,使我在努力应付日益繁重的课业之余,也积极参与电脑协会的种种学习和大小会务。由于在其他课外活动有过团体管理的经验,再加上不知不觉地“超额”投入,不经意地对升上高年段后便有资格参与的理事改选有所期待。

刚入会时,我曾代表协会和学校参加全国电脑常识问答比赛。虽然最后前十不入,却因为是50名决赛者中的唯一女生代表,成了万绿丛中的一点红而被报章记者采访。然而,这一段算是我中学生涯里其中一个重要的“威水史”,却是往后受到不公平对待的主要原因。

协会的理事是由全体会员共同提名和票选而出。那是公平的一人一票制,但依稀记得每一届高三的学长和学姐为了确保协会的未来,会一起讨论并提议理事人选,作为会员们投票时的选择考量。

我一直都比较心水会长或副会长的职位,但因为拥有电脑常识比赛的经验,学长和学姐们更希望我担任教育组或者刊物组组长等需要知识的理事职位。若是换成现在,十多年后的我去参选,我一定义不容辞——大学、社团、职场经验的磨练教会了我,只要团队好,大家就好。

高二那年的理事改选,我和我最好的朋友共同竞选高二副会长。很显然,最后我被选为协会刊物组组长,而不是我最希望的职位。虽然无法完全释怀心中的失落,但被选上的是我也认可她的实力的好朋友,加上抱着还有高三理事改选再次竞选的机会,我花了些许时间调整心情重新出发。

高三理事改选,基于类似的原因,我连任了协会刊物组组长。这也意味着我再一次和我心水的职位失之交臂。这一次我痛彻心扉地感到失落,所以当时流行的李圣杰的“最近”,也就不小心成为了我的“战歌”,但在我耳里听起来,歌词却稍微有些不同:

“我想要的 你却不能够给我你全部 你能给的 却又不是我想要拥有的”

这一次,协会里大多数的会员似乎都看出端倪,处于会考年的我也顺理成章地以“必须专心准备高三会考”为由,逐渐减少去会所的次数,慢慢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格局决定人生的高度。在一楼时所看到的汽车或建筑物或许很巨大,但当我们从四十、五十楼,甚至更高的楼层往下看,它们就像火柴盒一般,甚至更小。

如今回首那段“满腹委屈”、“被世界辜负”的高中岁月,会清楚地知道这些都不是事儿–——还有更多、更大、更复杂的难题更令人困扰。庆幸的是当年一起共事的友人,如今还是身边随传随到的挚友,彼此并没有因为这一段插曲而失联,这才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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