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伟
生于七十年代,爹娘望我长大后能高飞腾空像条龙。小时反抗能力不怎么強,性格像一只小绵羊,乖乖顺着爹娘心,沒乱搞花样,偶尔坏坏,马上学学兔子裝可爱换取少伤害。
当然也没让乡亲父老失望,常被骂懒得像猪一样,即使没学吃睡玩乐也一样很好。
求学时代平平淡淡,成绩真配不上”不怎么样”。中一至中三在学校过得快活像一只小老鼠,总爱和老师玩玩躲躲耍花样。
头发梳至高高,像足上海滩的许文強,又被陈副校长请去帮我剪发,搞个新发样。穿上八十年代流行的太子裤,大腿布料部分能摊开到40寸,左右都能藏上公鸡和母鸭,配上女装校鞋更好看。这朝流陈老师总是跟不上,所以老被她盯着不肯放。中三那年开着摩托车上学校,又幸运地被黄校长羡慕及看上,只因机车排气管叭叭响。
癌宝宝何尝不是也像老鼠一样,四处乱跑、乱胡闹,几位医生一见就用药毒死它,再不然用电射死它。医生们不屈不饶的精神,从从前到现在都沒随随便便开口说放弃我,所以我也好好地活着。
中学时期后半段,结识了一些起得还比鸡早,翘课都不会且还把读书当嗜好或娱乐的朋友,和他们一起活跃在华文学会、狮子学会和佛学会,生活变得很学生样又规律,学习也和他们像马一样勇往直前奔跑。当然,世界哪有这么公平,两年时间内,成绩哪有可能跟他们一样好?不过,幸运的的是,中学过后还能在技术学校完成两年的课程及白天做牛,混进新加坡理工学院里读四年夜校。这绝对不是我的嗜好,只为了讨多点银子好生活。
九十年代末成了家,千禧年代前半段,也当上两个小孩的爸。孩子没牙时,还需扮猴子讨他们笑哈哈。孩子会走路后,像狗似的紧紧盯住他们不放。孩子不顺从,马上变身成纸老虎,唬唬若还不听话,才把藤条送给他们。
工作年龄从二十一到三十八,不只有一份工作,还很幸运地被公司打赏至自已只需分配工作,再找人喝喝茶。吃饱就像蛇換皮似的一动也不动,其实自已也不愿动。
三十八后,跟了朋友一起出去闯闯看。刚开始时,也和鸡一样起得早。有时剧情需要,几夜没睡好,次日还是龙精虎猛地往前跑。
有了工作怕没人找,工作少了养不起他。没钱想多做,做了沒钱收。钱没到手,又要去缴交消费税,接着他们的工资和公积金又不能少。时而心着急,像一只猴子在那里跳。他人不干的,自巳还需下手弄,做牛做马时,回想帮人打工当蛇的日子来得好。为了讨生活,像狗一样,舔了給钱的人脸色,还需摇摇尾巴,肚里有一团火在烧着,还在学兔子一样傻笑裝可爱。
城外的人想进城。城內的人想出城。你看我好,我看你好。心也一样,老爱向外看,不如向內去多看看。
少小青年活着,脖子硬得像牛一样,不听别人的分享。早睡早起身体好,少吃多餐身体强,多做运动去烦恼,少小好好读书又不要。他人多讲又像蛇一样敏感,一点风吹草动就警惕又不爽。明明自已善变、坏脾气,还拉起长长的马脸,只給自家人看。一意孤行又固执,总觉得自已都很懂,像一只怒羊,用羊角撞墙都不听劝。
2020年,46岁的我,癌未有他的理由找上我。
还好从前没鼠目寸光,拒绝找上门的保险佬,如虎添翼能负担找医生当战友。
部份癌未生活也没差多少。像猪一样冷静又细心,尽情吃和睡,少去烦恼,因为知道逃不了。身体能吃还能走,管不着”好来好去”, 不求安乐死去,只尽力安乐地活下去。
人生就是这样,围着十二生肖兜兜转。如果道行不上又不下,长眠后, 不带任何记忆倒回来。眨眨眼睛,十二生肖又重来。
万物迟或早都会有裂缝,那就是光能照进来的地方。所以,不要怕,不要闪,也不要逃。老或病其一或一起都会来,绝对无法去挽留生命和时间。心情灿烂、坦然、轻松和自在最重要。看清或看透还沒参悟,先看懂病会痛,时间有减无增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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