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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她乡的故事

by MingYan Yap

杨庆盈

我在22岁时离开家乡到吉隆坡市生活。我记得那天上飞机时,心情很开心。我想,终于能离开家乡了。能离开家乡到大城市打拼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我喜欢坐在靠窗的位子。我看到窗外很漂亮的云朵。云一朵一朵地飘在空中,高高低低,形成不同的形状。篮天白云很像我那时的心情,心情很雀跃。过后,我在飞机上小睡了一会儿。下了飞机后,我慌慌张张地去拿行李。我在吉隆坡国际机场里一边看旁边的商店,一边找出口处。我期待在出口处看到接我的人,但我只等到被告知快点离开,机场没有停车位。我期待的愿望要实现了。我到大城市去追梦、追理想。这里有跟家乡一样的篮天白云,但有着不同的生活环境。这里的人潮真多。我的奋斗经历要开始了。

我刚到雪州的第一个星期,感觉到天气很热。大城市的树林很少,高楼大厦的玻璃会吸热能,所以天气很热。我可能是水土不服,一直感觉到很热,一直泻肚子,持续了一个星期。过后,我开始积极地找工。我在家乡曾拜托朋友帮我找工。到了圣诞节前几天,我接到了叫我去应征的电话。我预约了时间去应征。

应征那天,我很早就到了。我抬头看,是跨国公司,好高的一栋建筑物。我心里想,比我棒或并瞧不起我的人,我比你们更快踏入社会大学。我在跨国公司工作,而且比你们快入行,我会很努力地工作和学习,累积工作及社会经验。我会工作到我不能坚持为止。问了保安人员,我就搭电梯去34楼的人事部应征。

我坐电梯好像坐升降机一样。我在客户室里等了一个小时,有三位女主管及人市部的女主管来应征我。应征时,我有问有答。还有值得一提的是,那是我离开学校后第一次做自我介绍。我觉得很有趣,我可以自由介绍自己。我告诉人事部的主管,我来吉隆坡半工半读。她问我是不是特地飞过来应征的,我回答是。我应征完后,我心理很踏实,也很开心。

我的适应能力很强,也许是年轻的关系吧!我每天早上5点30分起床,梳洗完毕后便走20分钟的路程去搭巴士。四周一片黑暗,有时抬头还可以看见月亮。我搭一个小时的巴士去做工,没位子时我就站,有位子时我就睡足一个小时,最后到达富都巴士总站。过后我再步行15分钟,搭轻快铁去公司上班。

我不觉得城市的交通拥挤会影响我每天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的生活。也有可能是我来自小镇,城市里很多车辆的现象我都没去感受,我只想把跟会计有关的知识学好。我每天都充满希望,抱着很大的热诚工作。我第一天踏入公司上班,有一个小时的介绍仪式。过后,我便到我工作的部门去工作。我上司告诉我,每天必须在一定时间内完成工作,我只听一次就记得工作范围。第二天,为了再三确认工作范围,我再问一次上司。我知道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掌握我的工作范围。我同事问要怎样称呼我,她称呼我名叫庆盈还是Ah Jong。我回答她叫我庆盈,后来也有人称呼我Ah Jong。我用这两个名字直到我离开公司。我在那间公司工作了大约两年。

那两年的日子过得很充实。早上做工,晚上读夜校。每天早晚追巴士,跟时间赛跑。我每天都很努力工作、学习。我学得很快,工作都尽力做得最好。我有几次也犯了一些小失误,但我很快发现并停止错误,同时会很谨慎。我当下立刻告诉上司我的失误,她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我把打印坏的文件处理好。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工作三个月后,我生病了。我以为我是铁娘子,不会病,很能熬,结果还是伤风、感冒及喉咙痛。我一个人去诊所看医生,医生外出,我等了很久。等待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我请病假两天。过后,我孤独地搭了一个小时的巴士回到住处。我一看到床就躺下去睡着了。我感觉太累了,我从早上9点睡到晚上7点。但我感觉自己好像才睡了一会儿而已,可能是太累了。

累的感觉不知要如何与谁分享。人累、身体累及身心累。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我找吃饭碗要的、健康要的、工作经验要的、学业也要的及工资要的。工作了一年,我的工作量增加了很多。我的工作范围比初入行时多了一些。我当作这是学习的过程。我的眼界看得比较远了。一年12个月很像坐过山车一样高高低低,日子像闪电一样过去了。今年才过华人新年,好像睡了一觉一样,明天另一个新年就到了。一天24个小时都不够用。在第二年的工作生涯中,我对工作就上手了,有时心情也会比较轻松。

我那时放工后去上夜校,日子很忙。上课可以充实自己。我年轻,还可以熬。上课时,我很精神,手没停过,眼睛一直盯着白板。我一个礼拜上课两天。考试的日子靠近时,学校还有预考课程。我很珍惜上课的时间。我踏入私人学府的愿望实现了,心里真爽快。

半工半读的日子,要自己找出平衡点。因为跟我同样年龄的一些女生放工后都回家看电视剧、看书、看电影或比较早休息。我与她们不同,不能在20多岁的青春年华过少女应该有的生活。我为了追求更高深的学问,只能努力读书。但可惜后来我考试不及格,只能重考。我心里酸溜溜的,我没拿到文凭,这是人生的遗憾。

这些都是很难忘的经历。我在他乡的日子尝尽了人生的酸甜苦辣、日子的起起落落。我觉得做人不该忘初心,这一点很重要。要有自律,才不会被社会这个大染缸迷惑。人生路一生只能走一次,回不到过去。要珍惜在生命中出现的人。

Photo by Filippo Ascione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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