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军浩
硕士那一年决定到爱尔兰升学,因为之前在新加坡就读的是分校,除了继续升学的申请手续比较简单外,另一个原因也想出去看看。
出发到爱尔兰之前,就已经找好了一间双人房,我和太太(当时的女朋友)看了网站上房间的照片都很满意。抵达爱尔兰,走出机场时,已经看见房东安排好前来接机的司机。司机举着牌子,站在显眼处,看到牌子有我名字的那一刻,终于放下心头大石。
车子在漆黑的公路上行驶,虽然看不清车窗外的风景,但还是很好奇地四处张望。半小时后抵达住处,司机帮我们把行李从后备箱卸下来,拉到门前并按门铃。
铃声刚落,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传来。那种穿着鞋子走在厚厚的地毯发出的声音——“咚、咚、咚”,这画面以前只是在电影里看过,现在总算亲眼看见。
“Hey, how are you? Have you eaten?”
开门迎接我们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热情阿姨。因为抵达的时间较晚,得知我们还没有吃晚餐,就匆匆叫我们赶快把行李放好,然后快步把我们拉到附近即将要关门的超市。顾不及标签上欧元与马币的兑换,我们快速地买了一些食材,就回去准备晚餐。
抵达民宿,脱下厚重的外套,房东阿姨就带着太太到厨房准备晚餐,而我就把行李搬到房间里。我坐在床角,看着窗外的风景,飞了十几个小时到了地球的另一端,对于第一次飞那么远的我,感觉不可思议。
太太准备了意大利面,她说简单又好吃。房东阿姨好奇地问亚洲人是不是都很喜欢面食,因为她远在越南的妹妹的孩子都很喜欢面食。我们三个人坐在昏黄的厨房里,一边吃一边聊着天。吃完洗漱后,就准备睡觉。
第二天一早要赶到学校报到,天刚微亮,我就到巴士站等巴士。这里是一个偏远小镇,一个亚洲面孔的出现,引来当地居民投来好奇的眼光。到学校后,跟着电邮里的指示到各部门完成报到手续,也参观了学校。午餐后搭巴士回去民宿,一路上预想了很多在这里读书会发生的事。
我打开民宿大门,屋里传来笑声,循着声音,原来太太在教房东阿姨毛笔字。他们一起写了一个“龍”字,放在厨房的角落。房东阿姨说这个字很美。接下来的这几天,就是我去上课,太太就和房东阿姨聊天。
两个星期后,找到了一间距离学校更近的房子,我们通知她我们不续租了。于是最后一晚,她说应该好好地吃一餐晚餐。房东阿姨围上红色围巾和太太在厨房忙进忙出。我们边吃边聊,尽可能地交换彼此的文化。她对于太太准备的中式晚餐也赞不绝口。
晚餐后我们坐在客厅,她把壁炉点燃取暖。我拿起依靠在墙角的吉他,弹奏几首歌曲。树枝燃烧的声音更衬托了旋律,我们的身影也在微弱的火光前,轻轻晃动。
Photo by Adi Goldstein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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