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觉昇
一如往年,冬至的早晨,我会到市集购买圆滚滚的汤圆,除了爱吃,也用以祭祖。不过,今年的冬至,有点不一样。当我在选购汤圆时,发生了一些小插曲。
汤圆小贩:冬至祭祖需要用到汤圆,要一盒?
顾客:是的,来两盒,这可是最重要的祭品啊!
汤圆小贩:今年的冬至,买汤圆的人少了四成,生意难做咯!近几年来,汤圆的销量可是一落千丈!大部分的后辈都不注重这个节日,但却总是祈求祖先保佑!
顾客:你说得对!也许我们这一代人走了之后,冬至,就不过只是一个节日;一个纯粹吃汤圆的日子。什么团圆和祭祖,就如你所言,难啦!今日今时,很多后辈都自身难保,怎么还有能力兼顾父母,更何况是祭祖!不像我们这代人,再怎么辛苦也可以咬紧牙根抚养几个孩子成人。现今,就算是有几个孩子,还是有大部分的父母被送往老人院、安老院、福利院什么的。吃汤圆齐团圆,说说就好,孩子休假不去旅行,肯回家,才算啦。
汤圆小贩:是的是的!生日没回来,冬至没回来,新年也没回来,人不回来,就连家用也不回来了!我的朋友都这样说!
小贩阿姨一边把汤圆递给我,一边嘴里回应着那位老顾。一脸惆怅的顾客发出了微细的叹气声,在也没说什么。
我买了汤圆,在回家的路上,莫名的难过起来,顿然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
话说,同样是在一个清晨的市集采购时,遇到了一位老同学的妈妈。老人家一遇到我,便抓着我的手说:请你帮忙跟XX说,父母在家要吃什么,他怎么可以好几个月都没给家用。伸手要,他总是说连买奶粉的钱都不够了,如何给家用?
偶尔想起这件事,还真的有点难过。为何,成家后的子女们,总是忽略自己的原生家庭?为何,由古至今,这样的人间悲剧,总是恶性循环不息?为何社交媒体上总有那么多诸如此类的话 — 多回家看看父母 — 但真正付诸于行动的不多。
为何,节日得以传承,道德却是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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