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语芳
今晚的空气是湿润的,下午下了场大雨,
“月莹,妳已三十了,快成家吧,别再这样若无其事地蹉跎时光。
母亲若干年前的叮咛与唠叨又似萦绕耳边。
她本性温和内相,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当文员,
因她和善与懦弱的性格,她常无自信为自己做决定。一生中,
”钟晋义” 他眉眼含笑地对她自我介绍。
她羞涩地回了一句:“张月莹”
相亲那日,明明是正午,但天空却是乌黑的。
“感觉如何,可看上眼?样貌和妳也挺配的。
“比妳大七岁,该是较成熟稳重的。”母亲再补多一句。
她对他的印象是好的,如此温文有礼和面善的样子,
“晋义,这星期六小施的婚宴,我们早点去哦。”
“一定要去吗?”
“她是我最亲的表妹,怎能不去呢?”
他默不着声。
风暴来袭前,竟是一点预示也没有。还是她自己反应太迟钝,
那周六下午要出门前,他黑着脸,慢条斯理地磨蹭着。出门后,
”张月莹,妳夠了!我们早到或迟到,可对宴会有什么影响?
他站在大街上对她怒吼。这么小的事,他竟然情绪失控,
她低着头,轻轻的对他说:”晋义,对…对不起,
小施表妹的婚宴,她失约了。
“晋义,我妈叫我们后天回家吃晚饭,可好?”
“我不去了,妳自己去吧。”
“晋义,公司年终庆功会,员工伴侣可以參加,你也去,好吗?”
“妳们公司的活动,我去干麻。”
自那次表妹婚宴的妥协失约后,往后几年里,所有亲朋好友的聚会,
他说他不喜参加各种聚会,劳财伤神的,她体谅地推去所有的聚会。
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他,
他用他别扭的情绪,在精神上折磨着她。断绝了与亲友们的联系,
日復一日,沉默行尸走肉的生活,让她觉得窒息。
婚前他曾带她去云餐厅吃牛排,庆祝她的生日。主食后,
“妳知道妳的生日日期代表什么吗?”
她摇摇头笑说不知道。
“五月二十呀,大家都说的五二零,妳竟不知这代表什么?”
“别作弄我了,快说吧。”
“五二零既是我爱妳!”
她听后,不禁满脸羞涩绯红。
然而婚后的第一个生日,他竟忘了。临睡前,她难过地问了他。
“我们都是夫妻了,难道妳还要执着于无谓的庆祝形式吗?”
被他大声地责问后,她竟然愣得无法回答。
形式可以不重要,但对他而言行动也是妄想的。
他的钱财、时间、精神与爱,都是吝啬付出的,
他甚至不能给她一个孩子。婚后一年,他如此告诉她:“莹,
那晴天霹雳的信息,轰的一声,将她的脑袋刷得空白。
朋友说也许她在上世欠了他情债,今世特来还的。她觉得荒谬。
了无生气的日子,井然的循环着。 她常在空洞的深夜里探讨两人关系。俩人的日子,
“莹,我最近胸口总觉得紧绷的,有时呼吸也不通畅。”
“你已快五十了,身体机制也许开始衰退,别再背负太多压力吧,
“也好,等我这次出差回来后,再约医生。”
那天傍晚出差回来,也许是坐长途飞机或是时差的原因,
“不睡了?”
“时差问题,现在醒了,我到书房整理一下报告。”
他出房门后,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忽然听到他大喊一声,
“晋义,你撑一下,救护车快到了。求你别睡,好吗?
她无限恐慌的直叫着他的名,但他从椅子上掉下来时,
人生无常,意外竟是如此的发生了。
“我苦命的女儿呀,妳竟是得孤身终老。” 母亲哀怜地哭诉着。
他的突然猝死,实在是让她措手不及。她该无比忧伤的。
抚平了心情,她坦然地面对自己。
叮的一声,她把失神的眼光拉回。瞧一瞧手机,
五年已过,她好好地为自己活着。那天傍晚在山上观看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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