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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叫温柔转身

by 谢智慧

百合

继滨口龙介《驾驶我的车》,尔后堀江贵大《老师,您能坐在我旁边吗?》,直到是年情人节上映于Netflix的《金鱼妻》,为近期日本搬上大荧幕的偷情题材剧作。亲密关系中的背叛不是新颖的课题,却是当事者选择以这种关系来维持新鲜与刺激。欧美对自我情爱的追求,比东方社会更胜一筹。意即作为一个人的自由选择权力,无关男女、阶层与利益,也跳脱宗教、道德与社会框架。东方社会因文化差异,欲走到对个人的自我追求,还是有一段相当程度的距离。

一般而言,以婚外情为轴的故事线可分几类:一、无论男女,正宫或小三离不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窘境;二、与第三者势不两立,夹在两者间的左右为难;三、忍辱一切,只眼开只眼闭;四、以死来面对或了结亲密关系的症结。纵使剧作要表现出更上一层的哲理气度,采多元视角看待婚恋关系的选择,也离不开以上所提。

不过,《老师,您能坐在我旁边吗?》却在近乎命题作文的常规内脱颖而出,对人物取向作了更深沉的思考。剧情的巧妙在于妻子得悉丈夫出轨后冷静看待一切,藉漫画创作把原型脚本草稿于纸上,使虚实画面曝露于分镜与现实中。在冷处理的背后,戏份营造了两性关系因欺瞒、嫉妒、猜忌、不忿等的负面情绪,哪怕是对丈夫或是妻子都为之震慑。值得玩味的是整场下来,取景清新,画面简洁,没有太多戏剧性的渲染。当她再见一再圆谎的丈夫与其偷情对象,连愤怒掌掴巴掌也没有便转身离开,留下丈夫难以言喻的情绪。这反而营造了妻子的神秘性,静观内心来拥抱属于自己的幸福。

那么,剧中的妻子爱丈夫吗?片子大幅度处理妻子面对背叛的心路历程,片尾却浮现她与丈夫往时相知相惜的情景,透露自己眼中丈夫的魅力出于对师者高尚的崇拜,即便嫁做人妇,也是一种自豪与荣幸。剧中也点出,若丈夫诚实面对妻子,承认错误,妻子还是会选择原谅他。这无疑是传统女性对情爱的看待,或者妻子为爱情做最后的选择。遗憾丈夫来到情感尽头才承认错误,也让妻子更顺应内心,突破传统女性框架、跨越世俗眼光来正视自己的选择。

《老师》无疑是情感关系中的理想,也是东方社会或日本社会的女性所追求的。且看剧中丈夫对妻子的呵护,以致名漫画家从主夫到煮夫的转变,让其妻致力于兴趣的漫画事业。这种情况尚且稳固家庭关系,并非保鲜爱情的途径,亲密生活注定走向一潭死水。剧情以妻子具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但不懂开车为首要铺垫。等她亲眼目睹丈夫出轨的画面,便狠下心来学驾驶,并考获车牌以跨出对男方的依赖。开车能力意味着游戏主导权的转移,加上家庭中没有小孩,决定权可以和丈夫处于平等。

次之,丈夫虽然出轨,在不肯招供实情下依旧想修复与妻子之间的关系,而且对家庭照顾有加,态度和蔼、体贴。这是一般女性陷入婚姻挣扎的原因,宁可只眼开只眼闭,而剧情一再强调丈夫对妻子的欺瞒如导火线,一发不可收拾。关系的深度沟通,除了言语、身体,心灵交流也是日渐被关注的。

最后能促成妻子收拾包袱,快活离开的她少不了母亲的支持,为三。常言嫁出去的女子如泼出去的水,社会的婚姻观皆如此,更何况回娘家解忧?这是会被人非议笑话的。面对女儿的抉择,母亲的理解,推及社会的接纳,无疑是一种理想化。

妻子得以温柔转身并离开,同时追求自我的方式,保留了日本女性温婉、娴静的性子,兼具理智与修养上的至高。纵观以上几点,试问一个没有工作又带孩子的人妇,可作如此选择吗?若丈夫除了出轨,又是好好先生,加上世俗眼光不容的态度,她还能潇洒离去吗?说罢,个人或女性在世俗婚姻观选择停止纠缠,以智慧切割纠结的权力无分对错,只要被理解与接纳,指日可待。

 Photo by Dynamic Wang on 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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